長相清秀的吏部尚書方澤如放下茶盅,一邊拆信一邊好奇地說
“時間這般緊了,卻不進來辦待考手續,隻是留封信便走,趙大才子這是什麼意思?”
“不凡之人行不凡之事,春闈這般緊要的事情,說不得是覺得第一次上門不夠隆重,先下拜帖再選個好日子登門。”
胖墩墩的禮部尚書吳沛楊樂嗬嗬的說,方澤如聞言笑了
“不愧是禮部尚書,這般事情都能扯到禮數上去,不嫌荒謬?”
“沒得辦法,乾了半輩子與禮相合的事情,不管啥事都想往那邊套。”
兩位尚書相視一笑,同時抽出信函看了起來。
“……出大事了!”
隻掃了兩眼二位尚書就變了臉色,起身便往外跑
“來人,備車,去皇城!”
就在兩部主官急匆匆趕往皇城的同時,趙尋安已然來到天策府外,把舉人的告身牌子還有昨個填好的文書交給了看守的千總,認真說
“蜀涼行省舉子趙尋安,前來天策府備案登錄。”
“舉人老爺,武舉備考應去兵部備案,來天策府卻是錯了。”
值守千總雙手把牌子文書遞還。
武舉本就是官身,若是春闈上榜,最差也得是個校尉,客氣些總沒錯。
“沒錯。”
趙尋安又把牌子文書推了回去,笑嗬嗬的說
“我是文科舉子,想要轉報武科春闈,必須在天策府備案登錄,這可是傳承數百年的規矩。”
“……您稍等!”
千總大大的咽了口吐沫轉身便走,一個文科的舉人卻要來考武科的春闈,可真是百年難遇的稀罕事!
趙尋安負手站與門外,看著寧靜大路細思量。
大乾開朝兩百年,天下大亂,諸國互相攻伐,百姓民不聊生。
地處必爭之地的大乾被數國攻伐,兵將死傷頗重,時任天策府大將軍的趙懷安號召青年才俊從軍護國。
其時正逢春闈,兩千六百三十一位文科舉子同登天策府,解長衫披鱗甲,投筆從戎護國疆!
一代文才轉武蘊,待九年征戰再回歸,隻餘七人皆白首。
卻換來,大乾六百年平安!
自那以後,大乾便有了文科舉人報武科的口子。
隻是大乾自立國便重文輕武,即成舉人便有了官身,哪怕不參加春闈也是清貴文官,再無一人自降身份走武科。
趙尋安,卻是大乾六百年來第一人。
“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聽聞兩位尚書所言,正在禦書房批奏折的官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澤如、吳沛楊同時點頭,雙雙奉上信函
“趙尋安信函在此,陛下請看。”
扔下手中地方官呈上的儘是吹捧之言的問候折子,官家拿起信函一看,還真是趙尋安那分外養眼的歐楷。
“簡直胡鬨!”
掃了兩眼信函官家猛拍桌子,氣哼哼的說
“明明有治國安邦的大本事,卻偏要走殺伐護疆的小路子,趙家子這腦殼,莫不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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