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定今晚寫封信給老爸,告訴他們現在自己到江明玻璃工藝廠上班了。
但是不能說不想在祁山鎢礦乾了,這樣說老爸可能第二天就跑廣東來找他了。
隻能說上班受了一點傷,聽彆人說現在廣東這邊有發展前途,所以就請了幾個月病假,特意跑到江明來了。
並且告訴他自己很幸運路上撿到了一個bb機,所以有事的話可以呼他。
殷紅兵那家夥也不知道跑到莞城跟人裝修,混得怎樣了?
自己在這裡混開了,是否叫他過來?
想起前世兄弟間發生的事情,他的頭上還像電擊過一樣,一陣陣的痛。
現在隻好不要去想那麼多。
他跟士多店老板買了一瓶汽水,喝了後渾身舒爽了許多。
他騎單車往對麵工業園走去。
香港駿仁電子廠,前世他曾經去做過半年的統計。
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女工,一天至少乾十二個小時,前世他曾在裡麵乾過三個月的會計。
車間一百多個人,每次乾的活可以得多少錢,當天要把前一天乾的全部算出來。
而且不能出一點偏差,否則財務要扣工資。
老板是香港的,安排一個二奶在這裡管理。
這個女人對電子廠內工人尖酸刻薄,管理嚴格得近乎變態。
上班時間上衛生間都要規定時間,超過時間就要受到罰款處分。
每天都有不少人因為挨處分而被炒魷魚。
工廠門口每天都有人應聘進廠。
許多人乾不到二個月就離廠了,一分錢工資拿不到。
進廠時要壓房租和水電費,去飯堂吃飯需要自己掏錢買飯菜票。
所以乾不到三個月離廠的基本上是等於白乾幾個月。
人離開了,想二個月後來拿工資的話,門口惡狗樣的幾個保安,讓討薪者望而生畏。
前世殷元也是白白丟了二個月的工資才離開這個狼窩樣的電子廠。
現在想起來還讓殷元心有餘悸。
相信有不少的工廠老板都是采取這種壓榨打工仔的辦法,積攢資本。
資本家的每一分財富裡都粘滿了打工仔的血汗。
殷元騎單車經過外海大橋,在對麵的外海工業園,看見了許多的工藝廠,幾家大的工藝廠都貼出了招工廣告。
江明市有幾個大的工業園,前世他騎輛破單車,全部都走遍了。
塑料廠,甚至稍遠點的香山家具廠和固鎮燈飾廠,他都去乾過。
四點多回到住處。
去農貿市場買了一些菜,帶回住處準備自己炒。
在農貿市場碰見隔壁的邱海蓮,她抱著一個女孩,另外一隻手又提著一包米,還一個袋子的菜。
殷元跟她打招呼:“陳嫂,要不要我來幫你提這包米和菜,你抱著小孩也辛苦。”
邱海蓮回頭見是昨天隔壁來租房的老鄉,她現在又提米,又提菜,背上還背個小孩,確實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