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生院門口碰見邱海蓮和呂豔梅兩個女老鄉。
兩人在門口排隊,一排女人慌慌張張,臉上露出恐懼神情。
「你兩人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一時間沒有看見殷元,聽他聲音後才回頭看見。
「殷元,原來是你。」
呂豔梅內心狂喜,她知道殷元是城防大隊長,外麵那些城防隊員都要受他的管理,暗自慶幸今天運氣不錯。
她對殷元說:「今天計生辦聯合城防隊的挨家挨戶去調查已婚婦女,沒有暫住證,沒有計生證或者準生證的,
批評教育後建議做計劃。」
殷元知道呂豔梅已經生過兩個兒子,邱海蓮也生了一女孩了。
他說:「你們不是生了小孩了嗎?還想生?」
呂豔梅說:「我有兩個兒子了,也不再生了。在家裡也已經上過環了,隻是我那張上環證丟失了。」
殷元說:「既然已經上過環了,可以叫醫生重新檢查一下,讓他們重新補辦一張就是。」
此時他看見了胡浩。
知道是他帶隊的。
胡浩也看見了他,主動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殷隊,你怎麼也在這裡?」
他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把殷元兩口子也拉過來了。
殷元說:「我帶我老婆來這裡上環,主動配合你們工作。」
他說我今天去把城防大隊長一職辭了,準備去美院學習二個月。
聽得胡浩一驚一乍的。
這麼好的工作彆人做夢都想擁有,他倒好,幾次辭職。
殷元指著呂豔梅對他說:「我老鄉,她已經在家上過環了,但是上環證丟失了,讓醫生給她檢查,若屬實可不可以給她補個證。」
胡浩說:「完全可以。」
他讓呂豔梅跟他進去,補辦完證她就可以離開。
邱海蓮低聲求殷元:「可不可以幫我說句話,我家樹軍說才生了一個女兒,一定要想辦法生個兒子。唉,沒兒子在老家頭都抬不起來。」
殷元說:「這件事我也沒辦法幫你,你看我老婆生小孩才二個月,還不是一樣主動來衛生院這裡上環。」
這時婉婷去醫療室上了環,開了上環證走了出來。
殷元見她皺著眉,一臉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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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不會不舒服吧?」他關心地問。
「沒事,我們回去吧。」
這裡氣氛不好,有的婦女在低聲議論,有的暗自抹眼淚,有的還試圖逃跑。
門口幾個城防隊員嚴格檢查出去的人。
林婉婷走在前麵,一個城防隊員還攔住了她。
「女的已做了計劃的,拿出上環證才可以出去。」
殷元冷聲問:「男的呢?」
「男的結紮的也有結紮證。」
胡浩從裡麵走出去,喝斥那個隊員:「瞎了你的狗眼,對殷隊也敢這樣說。殷隊是陪他老婆來上環的,快讓開一邊。」
幾個隊員態度馬上恭敬起來。
殷元感到好奇:「今天進出衛生院的男女全部都是來做計劃的?」
「基本上都是。」
「假如像我一樣陪老婆來的,要離開時,男的沒結紮證,怎麼處理?總不至於夫婦兩人同時要做計劃吧?」
「不用,一對夫婦隻要其中一個做了計劃就行。一起來的,隻要證明兩人是夫妻就行,帶上結婚證,有一方做了計劃就沒事。」
殷元兩人離開了衛生院。
剛要開車離開,躲在一個角落的陳樹清和陳樹軍兩兄弟來到他車前。
特彆是陳樹軍異常焦急。
「殷元,幫幫忙,把我老婆從衛生院撈出來?你是城防隊長,你說句話的事。辦成了,我給你一些錢都行。」
殷元說:「我已經不是城防大隊長了,所以沒能力幫你了。你看我老婆,生了小孩才二個月時間,還不是一樣來做計劃。」
陳樹清點頭說:「是呀,剛才我看見製衣廠那個老板的兒媳婦也一樣進去了,他們本地人都不放過,我們外地來的打工仔還想搞特殊。」
陳樹軍說:「我就怕那個笨蛋,不是去上環,而是去結紮,那就麻煩了。
昨幾天她跟我吵架,說到這件事她還說乾脆去結紮算了,說是有些女人上環後會有不好的反應。」
他認為上環的話,不用花費多少錢就可取下來。
若是結紮的話,要動手術,花費就多了。
殷元知道現在的政策,生了一胎的話隻要去上環就行。
生了幾胎才會要求結紮。
當然自己主動要求的除外。
這時呂豔梅從衛生院走了出來,陳樹軍慌忙問她邱海蓮的情況。
「帶隊去上環呢,不用多久就會出來了。」
一旁的陳樹清還在低聲數落弟弟:「你這家夥,想讓你老婆再生一胎,就應該自己去結紮才是。」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我去結紮了,我老婆怎麼生二胎?」
「借腹生子你懂不懂,反正孩子出來他跟你姓。」
呂豔梅一把扯住陳樹清的耳朵,罵道:「你說的還是人話麼?自家兄弟你還出餿主意……」
殷元笑著說:「你家樹清,心裡揣著想法呢。」
跟這些人聊天,有時會毀了你三觀。
此時他看見外麵這些男的,很多都是在等自家女人的。
他們回到家後,遠遠就聽見小寶的哭聲。
小家夥肯定是餓了。
奶奶用奶瓶調了奶粉,但是他吸上幾口,覺得味道不正,再也不肯喝。
媽媽一回來,他才止住了哭聲。
周雅菲還在說殷元兩人。
「乾嗎急著去做計劃,等小寶滿周歲後,再想辦法生一個,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好。一個小孩長大後沒有兄弟姐妺是很孤單的,有兄弟姐妹,有事才可以商量著辦……」
老太太在老家的時候也知道政策是這樣,大概她以為憑兒子的能耐,這事也可以跟彆人不一樣。
殷元耐心跟老媽解釋了半天,她才明白過來。
他慶幸第一胎生的是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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