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年頭擺喜酒都是賠本買賣,擺酒席越多越吃虧,收不回多少禮物。
按五十五一桌包席算,光酒席錢就得兩千多塊。
那真是白白的得扔台大彩電啊,再能掙的人,也得心疼啊。
而張士慧和他們還不一樣。
他所含糊的是這場麵太大了,覺得自己有點hold不住。
雖然他不怕花錢,也想要在人生最重要的日子裡露露臉,好好大辦一場。
可他不傻啊。
跟寧衛民混得時間長了,他也懂得財不露白的道理。
這麼大張聲勢的婚禮要是在彆的地兒偷偷辦了,倒也無所謂。
由於他請的人除了親戚,都是有利益關係的朋友,和真正有交情的同事、同學。
沒人會琢磨他錢的來路。
可要是落在單位領導和不能交心的同事眼裡,那就不一樣了。
他認為肯定不少人會心生嫉妒和猜忌,然後就會琢磨某些事兒。
這要沒有個合理的借口,必然後患無窮啊。
所以張士慧沒轍了。
他就隻能跟寧衛民和喬萬林這兩個知道他底細的人商量,看看這事兒怎麼處理好。
彆說,此舉倒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
喬萬林和寧衛民可都是人精子,一人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首先,喬萬林的意思是,自己可以通過關係,幫忙找個單位的食堂問問看。
如果可以,就換個地兒辦。
要實在不行,就建議張士慧提前放放風。
隨便編個瞎話,說是家裡有個海外親戚就完了。
有了合理的借口,就不會有人深究了。
隻要張士慧安分守己,收手彆再乾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同時喬萬林還有個喜訊告訴張士慧和寧衛民。
這小子說自己因為工作成績醒目,受到了上級領導看重,很快就要調動到區服務局工作了。
如果張士慧願意,他也可以把張士慧調到彆的單位上班,比如說對麵的重文門飯店。
而接下來,寧衛民也說,委曲求全不是張士慧的個性。
這事兒既然張士慧惦記了那麼久,不風光大辦一次,估計他日後必定會後悔。
既然如此,乾脆就該怎麼辦怎麼辦。
不如由著性子在單位煽一把走,留下一個轟轟烈烈的傳說呢。
辦完了之後一辭職,去皮爾·卡頓乾,不就得了嘛。
真沒了國營單位的束縛,其實也有好處。
那就是怎麼掙錢就是完全的自由了。
如果張士慧舍不得放棄現在的財路,還是這樣選最合適。
而且老上夜班不是個事兒,忒毀身體,影響下一代的質量啊……
總之,喬萬林和寧衛民思路不同的主意,雖然不能說讓這個問題徹底迎刃而解,就那麼符合張士慧的心意。
可至少給他托了個底,讓他感到安心了。
他彆的沒聽明白,反正篤定了一條。
最壞的結果,不也就是換個地吃飯事兒嘛,那就這麼著吧……
有意思的是,張士慧這頭拿定了主意,劉煒敬的父母那頭還放心不下呢。
老兩口私底下,老實沒結沒完的跟閨女打聽,張士慧到底有多少底子。
倒不是為彆的,就因為這婚事,老兩口也有自己心裡的一本賬。
前前後後算下來,他們認為張士慧已經花不少了。
生怕女婿打腫臉充胖子,開銷過大拉虧空,那不還是苦了自己閨女嘛。
可哪怕劉煒敬刻意搪塞,隻含含糊糊地說張士慧手裡有兩萬現金。
根本就沒好意思告訴他們,寧衛民為了成全張士慧,剛剛又還了四萬的事兒。
就已經夠老兩口倒吸口涼氣的了。
劉煒敬的媽,瞠目結舌了。
劉煒敬的爸,假牙差點沒掉出來。
一萬塊錢,可就算有錢了!
沒想到置辦了這麼多東西了,這小子還有兩個萬元戶的身家啊!
這得多大的能耐啊!不就是金龜婿啊?
於是愣了半晌,老兩口竟然有點沒頭沒腦,不約而同地跟閨女說。
“彆犯傻,你趕緊給他生兒育女,聽見沒有,你得把他的心拴住。”
“對!婚後你們就儘快要孩子吧!有了孩子,一個家庭才算真正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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