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能在充分滿足**需求,享受生活樂趣的同時,感受到一種相互給予的幸福。
很可能還有一份自己親手塑造了一個成功男人的成就感。
這也隻能說,鬆本慶子真是個純粹的女人,她骨子裡太感性了。
一旦愛上,就會毫無保留。
…………
離開居酒屋的時候,帶著酒意,寧衛民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了。
天空湛藍,陽光和煦,十度左右的溫度也十分愜意怡人。
於是考慮到跟老板娘說好的晚上七點半的晚餐就近在眼前,寧衛民認為很有必要去到處逛逛,好把肚子裡的海鮮消耗掉,晚上才能吃得消美食。
尤其是鬆本慶子本來就喜好甜食,平時為了身材,又不敢吃。
一來到金澤,聽說這裡的金箔冰淇淋很有名,就很想嘗一嘗。
於是問清了那家有名的店鋪就在兼六園附近。
他們兩個人就迎著陽光,肩並肩的往兼六園走去。
實打實的說,金箔冰淇淋並不算太貴,售價八百九十円一個。
雖然比起日本大多數的甜筒售價四百元円,這已經算是天價了。
但要知道,目前一千日元兌換人民幣的官方彙率也就是十元錢。
就連京城皮爾卡頓冰淇淋還賣五塊呢。
這麼一比,花上九塊錢吃個金箔冰淇淋,怎麼也不能覺得人家黑心吧?
至於兼六園更是名不虛傳。
作為日本三大名園之一,這個特殊的湖園,屬於國寶級的庭院。
不但每個季節都有獨特的風采,而且以兼六園中心為主,可以一次瀏覽六種氣質的造景藝術。
所以總有毫不間斷的觀光客前往兼六園遊覽,來此地飽覽深受加賀曆代藩主喜愛的庭園風光。
有不少人,甚至是帶著專業相機來的。
不過,寧衛民和鬆本慶子和這些遊客卻不大一樣。
他們更喜歡清淨的所在,渴望兩個人的獨處。
於是兩人越走,就越偏離主要的觀賞路線,直奔四處無人的冷僻地點去了。
最終,他們終於找到了一片寂靜的所在,在一片隻剩下枯枝的花田旁坐了下來。
他們彼此挨得很近,寧衛民能聞到鬆本慶子身上的香水味道,能窺見她鼻尖細膩的光潤。
而鬆本慶子也聽得到他的心跳,能窺見他修剪齊整的指甲,和手上即將愈合的傷痕。
“喜歡這裡嗎?”鬆本慶子燦爛地一笑。
“喜歡,太美了。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日本庭院,沒想到,過去的大名還挺會享受的。”
寧衛民感慨地說,他的眼睛也投向庭院中心的湖泊。
“不過有點可惜,現在的季節沒有花,又沒有雪。否則會更美……”
“那倒未必。”
出乎鬆本慶子意料,寧衛民居然反駁,“要是沒有和你在一起。這裡縱然有花,就是有雪,也不會比現在更好了。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除非有你在我身邊,那麼這裡才會是最美的地方。”
鬆本慶子笑了,她下意識去想。
是啊,要是能永遠這樣兩個人一起,看儘這裡四季的風景該多美好。
“也許,我們以後還能在其他的季節一起來……”
“我還能有這種機會嗎?”
寧衛民又故意歎了口氣,“我以為我唱歌已經把你嚇壞了。一回東京或你就不理我了呢……”
“怎麼會呢?不會的。早上那件事不能怪你……”
鬆本慶子真想要抱住身邊這個男人,帶著痛惜。
儘管知道寧衛民是在開玩笑,可看到他故作悲觀的自責樣子,還是忍不住心生一種惆悵。
想要抱住他,想撫摸他的頭發。
而她正陷入夢裡,寧衛民卻忽然站了起來。
“我不信,除非你能向我證明。證明你對我還有信任。”
“怎麼證明?”
鬆本慶子一臉詫異,露出了有些擔心的表情。
“牽著我的手,蒙上眼睛跟著我走,就在這裡!馬上!你敢嗎?”
寧衛民故作姿態地挑釁。
“我敢。”
鬆本慶子明白了這仍然是一個玩笑。
哪怕有點孩子氣,可她願意哄著他。
“不怕嗎?”
“不怕。”鬆本慶子溫柔地笑。
“那你用絲巾……把眼睛蒙上。”
“你幫我……”
鬆本慶子緩慢解下了脖子上的絲巾,浪漫色澤的裡昂絲巾。
她一把絲巾遞給寧衛民,就閉上了眼睛。
而寧衛民接過來絲巾,則繞道了鬆本慶子的身後。
他近距離地窺探鬆本慶子的脖子,能感受到動脈血管挑動的韻律。
他的手因此微微顫抖,輕柔地紮好了絲巾,蒙住了鬆本慶子的眼睛。
之後,他用雙手牽引著鬆本慶子,慢慢的往前走,走過花田,走過冬青樹,走上石板路。
至於鬆本慶子,她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自己的腳步聲,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種狀態下,她的心情越來越興奮,也越來越忐忑。
不知道走了多遠,不知道走了多久。
“好了,停下吧。”
忽然寧衛民聲音飄了過來,很輕柔。
於是她就溫順的停下了,一動不動。
任由發話的寧衛民繞到了她的身後去,替自己解下絲巾。
“睜開眼吧。”寧衛民說。
鬆本慶子就緩緩睜開了眼睛,結果看到的情景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的眼前竟然是湖畔邊緣,一處一米落差的堤岸。
而她幾乎就站在了岸邊,往前一步就會掉入冰冷的湖水。
她多少受到了驚嚇,叫了一聲,就急忙轉過身子。
可這一轉身,幾乎撞在了寧衛民的懷裡,刹那間手足無措。
她的身子此時極其柔弱,像一枝顫抖的花枝。
反過來寧衛民卻偉岸挺拔,像一堵堅實的石牆。
寧衛民不再猶豫了,此時此刻,猝然抱住了鬆本慶子,連聲寬慰。
“對不起!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吧?”
鬆本慶子卻默然不語,隻任由寧衛民抱住。
她的肢體是柔軟無力的,因為恐懼而變得異常動人。
無論什麼時候,適度的恐懼都讓女人更美,更動人。
這是女人的天性,無論什麼年齡,什麼身份的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你沒生氣吧?怪我,都怪我……我……”
寧衛民語無倫次,語氣也充斥著不安。
他真有點開始擔心,自己這個玩笑有點開過了。
然而鬆本慶子閉著眼睛卻是這麼說的。
“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