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昨晚她還跟那位打了一架呢,打的真凶,這一點上她到是十分希望柴大郎是比不過那位才好。
李碧笑笑,她現在自然不會如同內宅女子般再跟人勾心鬥角,她到是覺著,不應該留眼前這位在雲內呆太久。
家裡那位……撩撥女兒家的本事好像很不錯呢,自從跟他相遇,那種又愛又恨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卻總帶著些甜蜜。
這也是她比較自豪的地方,我李碧到底和彆人不一樣,自己尋了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幾年相處,比彆家女子也好像多出了一輩子的經曆。
說話間,酒菜已經送了過來。
畢竟是主人,李碧端起酒盞,先敬了一杯,“妹妹千裡迢迢來姐姐這裡,招待不周,這杯酒算是姐姐給你賠罪了。”
李秀寧聞著酒味就饞了,哪裡還會客氣,乾脆的跟李碧乾了一杯。
然後就一陣回味,這酒比婚宴上的酒可好多了,顯然是李郡丞家的私藏,不錯不錯,自家的酒再好,也不如喝彆人的珍藏香啊。
李碧不知道對麵是個小酒鬼,還在勸客,“莫要飲的太急,嘗嘗這裡的菜式,李……嗯,外子最喜這裡的東西,所以連家也安在酒樓了。”
說到這裡,連自己都被逗笑了。
李秀寧哪顧得上吃什麼菜,立即捧起酒盞,“不忙,小妹借花獻佛,先敬姐姐姐夫喜結連理。”
一杯下肚。
“小妹再敬姐姐姐夫去歲一戰功成,將來必能顯達人前。”
又一杯下肚。
“小妹與姐姐數年不見,得再敬姐姐一杯。”
嗯?李碧終於覺出點不對勁了,這酒喝的也太快了,若非看她年歲還小,還以為是有什麼心事在借酒澆愁呢……不會真有心事吧?
就算有,你也犯不上跟我喝酒傾談啊,這叫交淺言深知不知道?
“慢著慢著,先用幾口菜,急酒最是傷人,再這麼喝的話,姐姐可不陪你了。”
李秀寧嘻嘻一笑,解了解饞,倒也不也用太急了,這裡就她們兩個,也再沒有人來打擾她的酒興。
慢條斯理的用了幾口菜,菜式還真不錯,怨不得人家都住到酒樓裡來了,想到這個,李秀寧也有點想笑。
如此,八卦之心再起,笑道:“姐夫如此英雄……不知是何來曆?之前怎的未曾聽聞呢?”
這就是閥門子弟慣常的套路了,有家世來曆的,定會讓他們高看一眼,若是個草民,那又另說。
實際上,這也非是閥門子弟的專利,很多本身是草根的家夥,也是如此。
九品中正製之餘毒,正在持續困擾著中原帝國的政治體係。
李碧笑笑,心裡未嘗沒有猶豫,不願對方在聽到家世的時候,看輕了自家夫君。
不過轉瞬間,便坦然了下來,這事本來就躲不過,更不需虛言瞞哄。
“什麼來曆不來曆的,他家世代從軍,父母亡故的早,他便帶著妹妹跋涉千裡來投他的叔叔。”
“不過叔叔已經戰死在了塞外,他就留在了馬邑,入郡府做事。”
“當日雲內馬場馬令史千年勾結東山賊,販賣良馬事發,他和我一起來的馬場,因他手刃史千年以下十數人之功,升任馬場馬令。”
“又來大軍北征,他和我一起去了遼東,後又隨軍去攻平壤城,三十萬大軍灰飛煙滅,咱們都看到了……”
“都說衛大將軍一軍獨全,嗬嗬。”說到這裡,李碧臉上露出輕蔑之色,直言不諱的道著,“大將軍宇文述,大將軍於仲文,率親信一夜狂奔數百裡,逃了回去,大將軍衛文升斷後,留在了江畔,這就是人們說的一軍獨全。”
“咱們這些人,全在潰軍之列,大軍過大同江時,高句麗在上遊築壩,想要等大軍退軍之時放水,是咱們帶人擊破了數千高句麗人,先破水壩,才未讓大軍受了滅頂之災。”
“這些功勞你聽人說過嗎?”
李碧說著說著,便好像陷入了當時的回憶一般,實際上,這些話可不是說給一個小娘子聽的,這是說給太原留守李淵聽的。
也可以說,這是說給晉地門閥子弟聽的,晉地出了個李定安,不說之前種種,之後也定然要名揚天下,讓萬人敬仰,她堅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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