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情形就比較好笑了,這位閉門不出的幽州總管府司馬卻反過頭來想勸李破留下,據幽州以定河北了。
奈何他說的再是天花亂墜,李破也當耳旁風一般。
他在馬邑經營多年,如今也有希望收雁門,樓煩於治下,有三郡在手,來河北跟竇建德爭鋒的意願十分的低。
換句話說,河北是個爛攤子,人們也並不歡迎他,而他又不可能分兵,所以,放棄的必然是幽州,絕對不會是代州三郡。
妥協的也必定是溫彥博,於是,他的官職也立馬降了一格兒,成了馬邑太守府司馬。
可妥協是妥協,溫彥博的勸說,也確實起了作用。
李破將移民計劃的時間延長了多半年,也就是到明年夏天,要將涿郡數十萬百姓,遷入代州。
他這是要一舉解決代州缺民少糧的局麵。
如此大規模的遷移百姓,招致罵名那就不用說了,後遺症也絕對不會少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移民過程中受到的外部乾擾,都在涿郡一戰當中。被降低到了最低。
在大業十三年七月間,魏刀兒派兵北上,想要劫掠糧隊。
被羅士信率兵一舉擊潰,追襲百裡。嚇的魏刀兒立即率兵東逃,竇建德率軍北上支援,在野戰當中,被羅士信,尉遲恭。劉敬升等往來騷擾,後勤不濟之下,匆忙撤軍,回去了老巢。
恒安鎮軍騎兵縱橫河北平原,來去如風,令河北群雄聞風喪膽。
在這之後,就再沒人敢來尋李破的麻煩了。
騎兵的機動性決定了,你打敗了他們,戰果不多,你要是被擊潰了。卻逃不掉,這樣的戰事,沒人願意去打。
隻能眼睜睜的瞅著,恒安鎮軍像辛勤的螞蟻一樣,逐漸將還算富庶的涿郡搬空,也順便消耗掉了河北最後一點元氣。
當然,河北戰事若是如此簡單,之前的郭絢,薛世雄也就敗的太冤枉了一些,而楊義臣也早將河北整個平定下來了。
河北的戰事。其實就在一個亂字上麵。
地方上有大族盤踞,首鼠兩端,幽州軍山頭林立,坐視河北大亂。亂軍敗而複聚,聚而複散,很難剿平,山東亂軍紛紛湧入河北,一旦戰敗,便又跑回山東。讓你追之不及。
這樣的爛攤子,隻能在爛到一定程度,才會有個結果,不會因你兵鋒犀利,而有所改觀。
河北山東的亂象,與河南,兩淮,關西都不一樣,他們亂的更加的徹底。
而河北的亂軍不敢來找麻煩了,可李破卻不得不麵對另外一個敵人,突厥人。
秋高馬肥,又有竇建德等人通風報信,突厥東方汗驅契丹諸部南下,進攻居庸關,飛狐口外,也屢現敵蹤。
這場戰事,是李破必須咬牙麵對的。
分兵兩處的弊端也來了,七月中,雲內送來消息,突厥人再次南下了。
好消息是,南下的突厥人並不多,突厥始畢可汗也未親征,更像是遊蕩在雲中的突厥部族們自發性的劫掠行為。
這讓李破狠狠鬆了一口氣。
當然,就算始畢可汗再次率兵大舉南下,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隻要守好了馬邑,雲內,雁門幾座城池,突厥人也得不到什麼。
至於突厥人會不會去進攻晉陽,代州三郡的人們現在都表示,他們並不關心。
實際上,李破並不知道,這一年的後半段,突厥人也是焦頭爛額。
旱情影響到了雲中草原,這才是雲中的突厥部族南下狩獵的原因。
一直掌握著突厥西方諸部的頡利汗,被始畢可汗軟禁在了王庭,西方汗換人了。
始畢可汗的這個決策,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頡利汗居於西方汗位上多年,對王庭多有不敬之舉,威權漸重之下,讓始畢可汗終於下了決心來對付這位兄弟了。
而後果也很快出現了,在五月間,鐵勒諸部發生了大規模的叛亂,這是頡利汗的部下因不滿王庭拘留頡利汗之舉,而掀起的戰事。
力度控製的非常不好,沒威脅到王庭,卻讓叛亂的鐵勒諸部西移,跟西邊的射匱可汗聯合了起來。
實際上,這就是始畢可汗兩次南征的後遺症在作祟了,他和楊廣兩個,還真是難兄難弟,儘顯世事之奇妙。
(月票月票,書評區的評論阿草看了,對橫掃這一章有點不滿意,可阿草覺得,戰略戰術上沒什麼問題,之前阿草還想寫半渡而擊來著,可考慮到羅藝也是一員良將,不可能那麼輕易的上當,所以就改了。
而涿郡的地形也決定騎兵能夠運用的戰術不多,沒有穿插的空間,而且,幽州軍身後就是良鄉,戰術上應該是正麵攻擊才對。
阿草之前做的鋪墊也足夠多了,把幽州軍從薊城引出來,其實就是戰略上的關鍵性勝利,至於用騎兵衝陣,在幽州軍倉促迎戰的情況下,也沒什麼問題吧?抓住戰機,一戰而勝,是戰術上的勝利。
覺著勝的太輕鬆,或者勝的太不輕鬆的書友,好好回想一下,阿草應該沒留下那麼多的漏洞才對。
嗯,寫了很多,但大家放心,不算字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