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一位能和劉焯齊名的大儒,著述極多,產量一點也不下於劉焯,下場卻是如此淒慘,讀之足以讓人對戰亂毛骨悚然。
作為劉炫的弟子,張行成也是從賊者之一,可他確實是文壇中人。
孔穎達師從劉焯,和張行成既為鄉黨,又算是師兄弟,孔穎達邀他雅集正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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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猶在,卻是人去屋空,蘇亶苦笑連連。
他這人喜歡呼朋引伴,眾星捧月的生活,就是這些年被皇帝死死按住,他不敢太過放肆罷了。
此時眼見下屬們沒顏色,紛紛溜走,他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他很想跟著張行成去瞅瞅,奈何人家未曾相邀……
蘇亶鬱鬱,倒是想起了兩位舊日下屬。
段綸那廝本來輾轉騰挪想要謀個外放,奈何不從人意,不知怎麼跑去了少府,給韋節打下手去了。
竇光大則“叛離”了戶部,另起爐灶,重建了司農寺。
說起來這兩位和他蘇元宰才是一掛的,正經的權貴人家,對文人的那點事都不感冒。
想起這兩位,蘇亶收拾起心情,命人給他們送去了請柬,想邀兩人過府一敘。
之前大家在一個鍋裡攪勺子,磕磕絆絆在所難免,也不是他蘇亶氣量狹小,非要把人趕走。
如今各有前程,又都在朝中為官,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是該修複一下關係了。
嗯,他才不會承認是受了下屬的冷落,才想起了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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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彠下了班,出皇城是順風,讓他少受了些風寒。
到了隨從聚集的地方,侍從們早已等候在那裡,給他牽過馬來,簇擁著他一路出了皇城。
到了承天門附近,家裡的一個管事帶人急急尋了過來,說是聖駕臨門,大娘讓他趕緊回去。
武士彠有點蒙圈,再三確認,心下大喜過望,一邊命人趕緊快些跟他回家,一邊則琢磨家中有什麼好東西能夠拿出來招待天子。
隻是隨後便有些狐疑,天子登門……真的是好事嗎?
如果換了李淵在時,那不用說,一定是在宮中待的悶了出來散心的,可當今天子嘛,為何會來他武士彠家中一坐?
想到這個,武士彠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了皇帝的名聲,立馬就拉住了馬韁繩,他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快回去?
當然了,這種不著調的想法也隻是本能反應,即便皇帝有特殊的癖好,也尋不到他武士彠頭上,京中那麼多的人家,要是皇帝有心,上趕著送也輪不到他武士彠才對。
這廝摸了摸頭頂,放心了下來,又想到了家中的兩個小畜生,嗯,也不可能,天子日理萬機,那點小事哪值當尋上門來?
武士彠思緒連篇,回頭怒瞪了一眼那個來報信的管事,著急忙慌的跑出來,也不知打聽清楚皇帝的來意,真是該死。
是不是來看家中二娘的呢?武士彠的心情忽上忽下,在馬上都有點坐不穩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