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潔接著道:“如果你愛上了何楓淇以外的男人,我舉雙手雙腳讚成,把青春耗費在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身上,你以後要後悔的。”
又開始碎碎念了,但楓淇真那麼好嗎?
沈采薇不敢去想了,她給不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又在回避一個否定的答案,在感情裡,哪能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高大帥氣多金的羅洛澄,女人們都愛,而她沈采薇。
不配。
這兩個字一從心頭湧上,眼淚撲簌簌地向下落,是無法直麵自我的痛苦。
她避而不談這個話題了,和殷潔談了借錢的事,殷潔二話不說,轉賬了過來。
何楓淇和賈逑碰上麵,賈逑健談,他求知**強,兩人劈裡啪啦地切磋到半夜,不亦樂乎。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賈逑的人生故事精彩紛呈,逆襲之路華麗綻放,是窮**絲夢想中的瀟灑恣意。何楓淇從他身上起碼學到了三點:第一點,賈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是在大學裡挖到的,傍了個富婆,比他大三十多歲,死了丈夫,錢多到隻是個數字,富婆除了提供賈逑吃穿住行,另外前前後後給了他近兩百萬。
何楓淇請教他麵子上怎麼掛得住的,賈逑說富婆找一個大學生,就有麵子出去大肆宣揚麼,其實大家都一樣,各取所需,挺平等的。
何楓淇一聽,立馬整個人升華了,賈逑果真比他高好幾個段位,他讀大學時絕沒這個覺悟,還感覺傍富婆不好意思,想來真是錯過了大好機會,時機不等人,現在作為一個已婚的過了三十的男人,再琢磨這條發財路,可行性太低了。
何楓淇懊悔。
第二點,富婆漸漸年紀大了,兩人和平地結束了關係,賈逑用手上的錢去交各種類型的女朋友,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蘿莉型,禦姐型,全部玩了個遍,夜夜笙歌,每夜不同的美女鞍前馬後,這不光是**絲的夢想了,而是將男人遙不可及的夢想兌現了。最後回到了窮光蛋身份,不過和女人周旋的這個過程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因為有的女孩子吧,自個有錢,崇尚獨立自主,特喜歡禮尚往來,他出去多少,女方還回來多少,等於他出個體力而已,白嫖。
何楓淇咽了口口水,但不垂涎,這一刻他對孟小萌的愛是堅定的。
賈逑話鋒一轉,說錢花完了,女人玩不起了,偏偏有幾個女孩對他動了真情,他不去搭理吧,對方還死心塌地地倒追他,為什麼提倡廣撒網多撈魚,是有道理的。其中有個女孩立了遺囑,以後要把財產都留給他,賈逑不肯要,怕女孩死纏爛打,可這姑娘的精神是超脫的,她對賈逑是真愛,沒要求,硬拉著他去辦了個公證。
賈逑偶爾心理上過不去,給她發個慰問短信,幾個字能換來幾千字的答複。或許這姑娘對人生思索的太多,積勞成疾,年紀輕輕香消玉損了,賈逑得到了遺產,竟有八十萬,他開始不想拿這個錢,女人玩夠了麼,又不想結婚,暫時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再說這錢得的叫他心裡不踏實。
他去打聽了女孩的家人,她父母都在國外,不缺錢,跟賈逑打了越洋電話,竟表明這是他們女兒最後的心願,務必請他把錢收著,搞得賈逑得了錢,反倒是在做好事了。
這一點本已叫何楓淇瘋狂羨慕,什麼叫踩了狗屎運,什麼叫人生開了掛,不就如此麼。
第三點更要命,賈逑手上又有錢了,但女人玩夠了,沒興趣了,如今的左擁右抱並不是他本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個累贅,而男人一旦不為女人所羈絆,眼界會上升到新的層麵上。賈逑開始專心搞事業,買房,投資,雖說投資的項目沒那麼玄乎,其中也有賠錢的,但總體上是賺的,錢生錢,房養房,如今靠吃利息、房租、分紅等等已能實現財務自由,租房住圖的是個樂意,無所謂了。
賈逑道:“錢就是個數字了。”
去他媽的,何楓淇這輩子沒嫉妒個幾個人,賈逑算是站在嫉妒之塔頂尖上的那一個。
本以為請賈逑在這家乾淨整潔的店裡吃頓燒烤,喝點中高檔白酒已挺上檔次的了,可賈逑哪瞧得上,直接豪車把他拉到一家夜總會,沒等他開口,後麵跟了十幾個姐姐妹妹,黑壓壓黏糊糊地湊過來,這個為他們倒酒,那個甜膩膩地喊“哥哥”。
一個個和孟小萌一樣漂亮的女人,個個膚白貌美,光鮮亮麗,卻把他們當成大爺一樣地供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何楓淇以前在一些隱蔽的場所體驗過一些女人,但和這裡的場景是不好比的,具體描述不出那裡不好比。
更有尊嚴?更有麵子?更爽快?
這些詞都不貼切,反正他第一次享受到了一個男人的荷爾蒙策馬奔騰的快感。
賈逑問他:“要挑幾個嗎?帶到酒店去,讓她們好好陪你樂一樂,我買單,算大哥請你的。”
“幾個?”何楓淇弱弱地自語。
“你想全部帶走啊,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何楓淇的臉刹那間紅透了,他人生第一次生出恥辱感,還是來源於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