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謝穎的介紹,文佳佳找到了投簡曆的渠道。但是,她畢業不服從分配,從原單位不辭而彆,在這種情形下,沒有任何一家用人單位敢招聘她。
文母不想讓女兒乾臨床,因為壓力太大,醫患關係緊張,女兒性格內向,不會排解負麵情緒。所以,她更希望讓女兒從事研究方麵的工作。
這些苦惱,她跟華了。華天龍打著哈哈,說道:“您女兒都是成年人了,她有選擇職業的權力吧?”
文母冷笑道:“她知道什麼?一點兒人生經驗都沒有。我可得好好勸勸她,她不能不聽我們的話。”
華天龍仰天長歎,不知該說什麼好。
謝穎生怕好朋友在家憋出病來,去哪兒都帶著她。在父母來的第二天,謝穎休息,打算在家裡寫論文。不過,看著文佳佳百無聊賴的樣子,她決定帶好朋友去海邊散散心。
華天龍正帶著文佳佳的父母在海邊漫步。一開始,他們默認他是“小謝”,華天龍很想糾正。但是,隻要不說自己姓華,那無論編織什麼身份,都是一種欺騙。
索性,就叫“小謝”吧。
文父文母對華天龍的印象很好,對他的學曆、職業、家境進行了全方位的盤問。
而這些內容,華天龍還沒想好怎麼編。
更確切地說,是他不擅長撒謊。
“小謝啊,從你的談吐來看,你一定讀過很多書吧?你是不是讀過研究生啊?”
“讀書算是我的愛好,但
是我的學曆不高。”
華天龍的話到此為止,再問下去就不禮貌了。
文父又問:“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看你是個文化人。”
“勉強算是文化人。我的工作嘛,跟製作童書相關。”
文父這才點了點頭:“果然,是在出版社裡工作的。”
“不算在出版社工作,但是,隻要是稍有知名度的童書出版社,幾乎都跟我合作過。”
華天龍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任何裝的意思。他的從容,來源於他從業多年的積澱,來源於業內和讀者的認可。
華天龍接著說道:“我們家是做餐飲的,我平時經常給家裡幫忙。”
“哎喲……”文母驚歎道:“家裡還有企業呢,那你的家境肯定很好。”
“企業……倒不至於,就是家庭小作坊。”華天龍害羞地說道:“家境嘛,在小城市還可以,在大城市排不上號。”
文父文母雖然在跟華天龍聊著天,但他們時刻盯著手機,生怕錯過女兒發來的信息。可惜,這次女兒好像是動了真格,她始終沒有主動跟他們聯係。
文母忍不住傷心落淚:“她真是鬼迷心竅了!難道,我真要跟這個女兒一刀兩斷了?”
華天龍剛要安慰她,突然,前方幾十米傳來巨大聲響,一輛摩托車被一輛跑車給撞飛了。
騎摩托車的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了一會兒,然後,他就躺在地上不能動了。
路過的人們都嚇壞了。
華
天龍也下意識地擋在文母前麵,生怕這血腥而又殘酷的一幕讓她受到衝擊。
眾人既感到害怕,又迫切地想知道被撞的人怎麼樣了,他們都在遠遠地圍觀。
這時,兩個女孩子衝破人群,到了馬路中央,仔細查看起了傷者的情況。
她們正是謝穎和文佳佳。
謝穎查看傷者,文佳佳則扭頭向行人求助:“快撥打120,他失血過多,撐不了多久。”
早就有人打過急救電話了。但是,海邊離市區少說也有十公裡,市內交通又比較擁堵。等救護車趕過來,估計人也就涼了。
謝穎不由分說,仔細地查看著傷者的狀態,嘴裡喃喃自語:“呼吸尚可,心跳……不行,心跳太弱了……這位先生,你能看到我嗎?你知道這是幾嗎?”
傷者努力地睜大眼睛,但是,他卻頻翻白眼,須臾間,他便失去了意識。
文佳佳著急地說道:“小穎,他的右腿小腿脛骨很明顯骨折了,但是……他流這麼多血……血從哪裡流出來的?”
“這裡。”謝穎按壓著傷者的鎖骨附近,說道:“好像是這裡的動脈斷了。”
文佳佳麵如死灰:“遭了,這個位置動脈斷了,很難救回來了。”
“那也得試試。”謝穎挽起了衣袖,做起了心肺複蘇:“佳佳,你來止血,按住這裡;我給他做心肺複蘇。”
兩個女孩子配合默契,出血量少了很多,但是,傷者依然昏迷不醒,身上越來越涼
。
文佳佳果斷說道:“小穎,你沒力氣了,咱倆換一下。”
謝穎不說廢話,飛快跟文佳佳換了位置。文佳佳力大無窮,在她的努力按壓下,傷者的意識仿佛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