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培藥法的關鍵,確為精血無疑!
“這......”
陸良抿了抿嘴唇,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太現實的預感,似乎麵前這位狂傲的教諭,或許真的能一眼勘破薪火培藥法的奧妙?
寧洛輕笑著瞥了眼陸良,繼而緩緩說道:“精血是內靈與氣血的聚合,雖不屬於煉氣的範疇,但其中卻有內靈貯存。”
“薪火培藥法借此大展拳腳。”
“午時至亥時本該煉氣,而薪火培藥法卻同時專注煉血,將大量的靈氣與氣血融彙為精血,貯藏體內。”
“直到竅穴撐滿,四肢酸脹。”
“而子時至亥時本應吐納采氣,然薪火培藥法卻悄悄以精血為主體建構循環,再複煉化精血,將之煉入心室與丹田。”
“從而,讓心室與丹田無論晝夜,時刻都能保持著煉化蘊養的狀態。”
“如此,底子自然比旁人紮實。”
“而真氣與真血,也自然比旁人更容易凝合。”
寧洛說著,灑然地瞟了眼陸良,笑道:“如何?為師說得可對?”
其餘六人微張著嘴,腦袋如機械般怔怔偏向陸良。
陸良沒有回話。
但他滿臉的震悚無言,已經給出了答桉。
甚至未等陸良服輸。
寧洛沉默片刻,竟是繼續說道:“這隻是表象,或者說原理,但並非藥方全貌。”
“因為想要瞞過天行綱常,以及保證順暢修行,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修正。”
“譬如,薪火培藥法的丹田不能與腎腑的位置重疊。”
“換言之,陸良,你的丹田理應和氣海是分開來的,既不在心腑,也不在腎腑。”
“而是在心下三寸六分,方圓一寸二分,是為虛間一穴,即藏氣之所,煉丹之鼎,也就是薪火培藥法中所謂的‘土釜’一說。”
“並且在此處,需得在采藥境或是歸鼎境內,積蓄內靈,強行衝擊靈脈,從而開辟兩條虛經。”
“一條通內腎,一條通尾閭。”
“從而構建‘子母丹田’體係,如此,方可在凝練精血時,瞞過天綱。”
“再者,臍前任脈,臍後督脈,風府穴下衝脈,腰間帶脈,尾閭前陰蹺脈,這五條氣血經絡也是重中之重。”
“還有......”
寧洛洋洋灑灑講了許久,一眾弟子大張著嘴,儼如伊呀學語的稚童,幾乎聽得癡了。
因為那就是完整的薪火培藥法。
甚至,比之陸良他們修補的藥方,還要更為細節,更為全麵。
當初在陸良困惑摸魚之際,千百學子苦心孤詣,不斷試驗,才最終補全了薪火培藥法。
但。
寧洛隻消一眼,便洞悉了其中全貌。
就算說他是提前背了參考答桉,也沒有人會相信。
因為他對薪火培藥法的解析,已然超越了現今的標準答桉。
這已經,超出了歸鼎境的範疇,超出了書院教諭的範疇,甚至超出了“人”的範疇!
在座七人,本來隻是出於看樂子的想法,才會來寧洛洞府前聽一聽授學。
然而,他們不僅得到了漫天道蘊的洗禮,更是實打實地聽到了完整版的薪火培藥法。
藥方三十六副,位列第二十八。
寧洛,直接就這麼隨口公布了?
學子們沉浸在震撼之中。
但寧洛也是小有收獲,心中不免撇了撇嘴。
“嘁,還想著是什麼牛逼哄哄的藥方呢。”
“歸根結底,不就是想方設法鑽空子嗎?”
常言道,最賺錢的路子,都已經寫在了刑法上了。
現在這麼看來,換做萬法界,也是同樣。
這薪火培藥法的確挺有創造力的,但本質,就是在鑽“法律”的空子而已。
寧洛稍加思索,心道:“看來,到時候研究丹法的時候,可以更加狂野些了。”
思索著,七人總算回過了神。
陸良一個踉蹌,跌坐回椅子上,怔怔不語。
而其餘六人震撼之餘,當即便要獻上自己的藥方!
薪火培藥法自然不是聽一遍就能會的東西,需要很長的時間,以及不凡的悟性去理解領會。
但他們卻心想著,或許隻要將自己的藥方交由寧教諭,寧教諭就能夠為他們升華藥方功法。
然而。
“唔......”
“這一講就是幾個時辰。”
“天色也不早了。”
七人抬起頭。
此刻天光敞亮,甚至還有那麼點曬人。
但寧洛不管。
寧洛舒展筋骨,自顧自說道:“這次授學,就到此為止吧。而且,嘖,這教課比我想象中累啊。”
“你們也知道,為師我才區區歸鼎境修為,還要急著修行呢。”
“這頻繁授學,多耗費時間啊......”
“這樣吧,為師,以後就每隔七日,開壇講課一次。”
“而且......”
寧洛看向七人,深埋下頭,麵露為難之色:“而且這一堂課,竟然隻有七人聽講,未免也太少了些。”
他羊裝思索,沉默片刻。
待得學子們紛紛站起,神色無比誠懇殷切,剛打算開口請求寧洛授學......
寧洛忽然抬頭,說道:“要不這樣,你們啊,先回去,然後每個人至少拉兩個新學子來聽講。”
“拉滿二十人,為師才會再次授課。”
“另外,誰拉的新人越多,我下堂課,就先講誰的藥方。”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