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讓背著包袱,拿著佩刀,劉承恩扛著一袋洪薯,幾人在張度的帶領下走進了一處村莊。
村民看到張度紛紛行禮,朱雄英這身穿蟒袍的親王反被忽略了。
幾人左拐右拐,最終在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張度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恭敬的說道:“殿下請!”
朱雄英走進去後,發現張度家住的地方很是簡陋,除了三間普通的民房,還有一間用茅草搭建起來的廚房。
“張縣令,你家就住這裡嗎?”朱雄英笑問道:“不會是為了讓本王看到你的清廉,故意帶到這地方吧!”
“回殿下,臣自從擔任鳳陽縣令後,就一直住在此處,如今已經快五年了!”
張度正色道:“這裡就是臣的家,臣不敢欺瞞殿下!”
朱雄英走進做飯用的廚房,除了一個灶台,一張桌子上麵放著碗筷和佐料,加上地上的一些柴火,幾乎看不到其他東西。
打開鍋蓋,鍋裡還放著吃剩的一碗粥和幾個窩頭,一碟青菜。
隨後又來到正堂,看到的都是一些老舊的家具和桌椅。
朱雄英看向右邊的側間,問道:“這是你住的地方?”
張度說道:“這是小女的閨房!”
朱雄英點點頭,繼續問道:“家裡就你們父女兩個嗎?”
張度點點頭,說道:“夫人很早就去世了,我們父女相依為命,小女一直跟在臣身邊,現在想必去買菜了還沒回來!”
朱雄英再次點頭,說道:“張縣令,本王這身衣服實在軋眼,可否為借你女兒的閨房換身衣服,不然這飯都吃的不自在!”
“殿下請便!”張度笑了笑。
在古代,女孩子的閨房一般都不會讓男子進去,更何況還是陌生男子,就算朱雄英貴為親王,此時也得規規矩矩的征求彆人的同意。
走進房間,裡麵的與朱雄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隻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張簡陋的桌子為梳妝台,床上隻有鋪的整整齊齊的被子,桌子上麵也沒有什麼胭脂水粉,而是一把木梳子和一塊有些模糊的銅鏡。
要說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恐怕隻有牆上掛著的花鼓了。
朱雄英想取下來看看,想了想隨便動人家的東西有些不太好,便放棄了想法。
坐在床上,朱雄英脫下身上的蟒袍,從包袱裡拿出一件普通的袍子換上,又將蟒袍鋪在床上疊的整齊,正當準備收進包袱裡時,外麵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爹,我回來了!”
朱雄英聽這聲音感覺有些耳熟,於是緩緩走了出去。
張度看著女兒的打扮和手中的花鼓,笑道:“又去跳鳳陽花鼓了?”
女孩眨著大眼睛,點點頭,從背後拿出一塊紙包的東西放在張度麵前晃了晃,說道:“爹,這是女兒給您買的茶葉!”
張度驚訝道:“小月,你哪來的錢?”
女孩開心的說道:“爹,女兒今天和彩兒一起去集市表演花鼓,結果遇上一位貴人,說我們跳的花鼓好看,賞了好幾兩銀子呢!”
突然,看到站在正堂門口的傅讓和劉承恩時,有些驚訝的問道:“爹,家裡來客人了?”
張度點點頭,欣慰的笑道:“是貴客,快去燒些水,把茶葉泡了!”
“好!”
張月放下花鼓,連忙走到廚房,開始燒火煮水。
她並沒有注意到朱雄英,但朱雄英卻一眼就認出張度的女兒就是上午在集市中跳鳳陽花鼓,年紀大一些的那個女孩。
朱雄英走了出來,坐在院子裡,指著另一張椅子說道:“你也坐下啊!”
“臣不敢!”張度惶恐道。
“有什麼不敢的!”
朱雄英直言道:“本王出身民間,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讓你坐你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