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西偏殿!
因為當初的立儲之事,徐王妃被一直軟禁在此處,最近幾天,朱允熥為此事愁苦不已,他壓根就猜不透大哥對此事是什麼意思,什麼態度,心中也越發擔憂起來。
過年的時候,朱雄英曾告訴過他,如何處置徐王妃會有一個交代,但這個年早就過去了,卻遲遲沒有動靜。
朱允熥猜測大哥恐怕早已經忘了此事,畢竟朱雄英現在為了新政之事忙的睡不好覺,有時候飯都顧不上吃,他也不敢去打擾,更害怕會撞見老爺子。
“徐王千歲,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即便是千歲也是如此!”門外的太監立馬將前來的朱允熥攔了下來。
朱允熥沒有強闖,淡淡說道:“本王不進去,就在窗外給王妃說幾句話,你們也可以站在一旁聽著,陛下說的是不能進去,可沒說不能在外麵見王妃!”
“這,,,”
兩個小太監為難起來,話是這麼說,可這顯然也不合適,一旦皇帝怪罪下來,他們擔待不起。
朱允熥看出了他們的顧慮,說道:“放心,陛下要是怪罪,本王一力承擔,和你們沒關係,本王是陛下的親弟弟,你們今天要是為難本王,恐怕陛下知道了,你們也不會好過!”
話都說成這樣了,兩個小太監立馬說道:“千歲請便,如果陛下要責怪,還請千歲幫著說說!”
“那是自然!”
朱允熥隨即走到窗戶旁,小聲喊道:“王妃,你能聽到本王的聲音嗎?”
“千歲!”
窗戶猛然被打開,徐王妃看到朱允熥的瞬間,頓時淚流滿麵,看著憔悴的妻子,朱允熥握著她的手說道:“王妃,你還好嗎?”
“妾身挺好!”
徐王妃沒有訴苦,而是立馬問道:“文坤在哪,我們的孩子還好嗎?”
“在敬妃娘娘那,和二丫作伴呢,一切都好,不用擔心!”
朱允熥神情黯然,艱難的說道:“王妃,本王不能常來看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千歲,妾身悔了,妾身好悔,千不該萬不該摻和這些事情,妾身多想回徐州和千歲過以前那樣的普通日子,哪怕不做什麼親王王妃,就做普通百姓務農,妾身也知足了!”
徐王妃低聲抽泣著,被囚禁起來的這段日子,她也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貪心不足,自作自受,心中很是悔恨,如果不參與這場爭儲,老老實實在徐州,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的發生。
誰也沒有想到,二宮之爭,兄弟倆爭的頭破血流,結果正牌儲君回來了,他們爭的一點意義,一點懸念都沒有,什麼淮王黨,徐王黨,小吳王,朱雄英一到,所有人全部變成了保皇黨。
對於那個皇位來說,朱允炆,朱允熥看得見卻摸不著,他們還想著如何摸到之時,朱雄英已經坐上去了。
朱雄英不在,爭皇儲倒也沒什麼,可徐王妃卻想拿朱文玨當墊腳石,還說些什麼傳位小吳王的屁話,這無異於戳中老爺子的肺管子。
老爺子這個人,不說當皇帝如何,作為一家之主,強勢,霸道,認死理,他做的永遠都是對的,即便不對那也是對的,家裡所有的事都要聽他的,誰敢不聽少說要挨頓鞋底子。
整個朱家,沒有人能反抗老爺子的決定,其實也沒什麼資格,沒有老爺子九死一生打天下,哪有這些子孫如今尊貴的地位和錦衣玉食的生活。
徐王妃的事是老爺子不肯罷休,其實朱雄英也很為難,他已經沒幾個親人了,最親的幾個人,除了老爺子就剩下這位親弟弟了,他實在不想因為徐王妃的事和這個唯一的親弟弟有隔閡。
他不想做真正的孤家寡人。
“王妃,我去找大哥,求大哥開恩,我們什麼都不要了,反正我也是個無能之人,不僅幫不了大哥,還要反過來讓大哥操心!”
“彆!”
徐王妃突然被緊緊握住朱允熥的手,說道:“妾身不想再連累千歲,彆在讓陛下為難了,妾身認命了,千歲日後要照顧好文坤,把他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