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晉王,燕王,周王,楚王,這些老藩王都認了?”
黃子澄緩緩搖頭,說道:“不認又能如何,陛下當著滿朝文武說了,不認就餓著,一點都不給,找太上皇都沒用!”
“千歲,國家連年征戰,耗儘無數錢糧,國庫是年年收,年年光,壓根就沒攢下多少家底,這些千歲您都是知道的,如今朝廷正在推行新政,各地賦稅一時半會也收不上來,朝廷確實也難,千歲也要理解!”
“哼!”
朱允炆不屑道:“我理解他,他何時理解過我,本王這條腿是怎麼斷的,是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在繼位大典上親自打斷的,我即便當不了皇太孫,那也是朱家的子孫,大明朝的親王,他可能曾想過本王的顏麵,他何時拿我當過兄弟!”
當時,要不是他主動低頭,加上臣子們苦勸,藩王攔著,朱雄英真的會把他活生生的打死。
黃子澄勸道:“王府之中恐怕有不少朝廷的探子,千歲當慎言啊,萬一傳到陛下耳裡,恐怕……”
“本王之曉!”
朱允炆心裡比誰都明白,他那個皇帝大哥對他絕對不放心,一定會派人在王府中偷偷盯著。
至於淮王護衛,他也調不動,那個指揮使廖名,以前是朱雄英的貼身侍衛,不用想都知道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身邊都是呂家人,很是可靠。
“千歲,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黃子澄突然說道。
“但講無妨!”
對於這位一直陪伴自己的老師,朱允炆還是很信任的。
黃子澄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話,臣藏在心裡很久了,如今陛下即位兩年有餘,在太上皇的幫助下已經牢牢把握朝廷的軍政大權……”
“洪武朝之時,經常能聽到藩王公然藐視國法,做儘不法事,可現在到了新朝,沒有一個藩王再敢觸犯國法,終究緣由,現在的皇帝不是洪武爺,沒人再慣著他們!”
“以前臣曾和千歲說過,大明朝的隱患不在外,而是在內,就是那些藩王,臣不過是一介書生,朝中比臣看得清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如今的陛下也一定會削藩,藩王胡作非為隻會給朝廷削藩的理由,眾藩王也是想到了這些,所以一改往日跋扈,對朝廷的話言聽計從!”
朱允炆眉頭一皺,問道:“你給本王說這些是何意思?”
黃子澄不忍心的說道:“臣想勸千歲莫要想著再和朝廷對抗,更不要和那姚廣孝有所牽連,他是朝廷重犯,一旦被朝廷發現,整個淮王府恐怕都要問罪,燕王差點被他害的除爵身死,千歲莫要與虎謀皮啊!”
朱允炆背過身去,冷聲道:“本王知道了!”
“臣不怕被連累,苦口良言皆是為千歲考慮,臣希望千歲……”
朱允炆突然暴喝一聲:“本王說知道了!”
黃子澄一愣,隨即歎息一聲,拱手退去。
老和尚給他製定的計劃大有可圖,朱允炆已經走火入魔,深信不疑,哪裡還聽的進去黃子澄的苦苦良言。
新政是他崛起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