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從許家翻出來的賬本,就是通倭賣國的證據,如今倭寇,張吳餘孽被滅四年了,賬本也隻記到洪武二十六年,既然以後再也沒有生意做了,為何許家不把賬本銷毀,而是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藏起來?
這也是詹徽百思不得其解之處,許家人不是傻子,冒著如此大的風險留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於其他三家,甚至其他士紳豪強到底有沒有通敵,仔細一想便能猜上一二。
倭寇和張吳餘孽的戰船從哪來的?
衣服從哪來的?
糧食從哪來的?
走私的茶葉從哪來的?
為何東南之地多有販賣私鹽之事?隨著倭寇被剿滅,又少了許多。
還有藥材,瓷器,甚至倭寇用的火器,這裡麵的水太深了,很多秘密已經隨著倭寇的覆滅而葬身海裡,恐怕再也查不到了。
大明這麼多地方,為何朝廷要在江南重點推行新政,恐怕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江南的情況,詹徽能挖到七八分,但他還是想把那隱藏在背後的兩三分也找出來,他要給朝廷一個十分的政績,他想後半輩子在東長房吃飯。
“老詹,如果那些士紳豪強到時候還是給你送了一份摻假的土地數量,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藍玉心中有些不爽,他現在抄家有些抄上癮了,比打仗還好玩。
“那是自然!”
詹徽悠悠說道:“既然給臉不要臉,那沒得說,直接定個通敵之罪,你去殺人,抄家,滅族,罵名我來擔!”
推行新政才是他的主要任務,至於深挖其他的事,不是多重要。
藍玉冷笑道:“這些人就是賤,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把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是不會交稅的!”
“老子就想不明白了,一個個家大業大的,為了省那點錢,不惜拿著腦袋和朝廷作對,這他娘的腦子被驢踢了啊!”
詹徽眯著眼睛,說道:“即便朝廷隻收他們一文錢,他們照樣還是會反對,不是那點稅錢的事!”
藍玉不解的問道:“那是啥?”
“老話說得好,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碌碌一生,不過名利二字!”
“他們以為自己占著公,占著法,占著理就能撼動天下的局勢,就能逼得朝廷做出妥協,可閻王讓你三更死,誰又敢留你到五更,洪武爺罷黜丞相,早已大權在握,陛下接手的是一個皇權至上的大明王朝,天下人都在陛下彀中,即使他們占著天下大義,終究抵不過陛下手中的皇權!”
藍玉怒然道:“老子還是那句話,誰和陛下作對,老子就砍了誰,老子管你是什麼藩王勳貴,文官士紳的!”
看著絲毫不動政治鬥爭的藍玉,詹徽緩緩搖頭,說道:“他們雖是有錢,但說到底不過是賤商而已,沒那個膽子敢和朝廷作對,他們背後一定還有人沒冒出來!”
藍玉聽出了一絲端倪,小聲問道:“你是說,,,淮南的那位?”
詹徽嗤笑道:“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彆太高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