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布政使衙門!
詹徽繼任布政使後,除了和江南士紳明爭暗鬥,想儘辦法推行新政外,其餘時候也沒閒著。
當初因為土地案,朝廷殺了大批的地方官,又流放了不少,如今很多地方的主官,副官都是新上任不久的。
詹徽有事沒事就找個由頭,敲打這些人,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千萬彆放著同樣奉天殿的路不走,去走那黃泉路。
加上朱允熥這個親王給他當靠山,還有藍玉,何榮兩個老殺才幫著,不過一年的時間,詹徽就牢牢握住了江南的政權和兵權。
他這個布政使現在的權力已經超越了原本的本職。
由於詹徽做事不講道理,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江南人給他取個綽號,叫詹豆皮,索命鬼。
誰要和這個姓詹的沾上,那就如同小鬼索命,絕對跑不了。
當然,參詹徽的奏本就沒停過,除了江南的地方官,還有都察院的禦史,特彆是淩漢,整天就是一副不搞死詹徽絕不罷休的地步。
什麼濫殺無辜,什麼濫用職權,什麼以權謀私,這都是老話題了,全被朱雄英壓了下來。
最近又開始鬨起來了,彈劾出了新花樣。
什麼藍玉,何榮欲意謀反,詹徽自稱江南王,三人私下妄議朝政,背後辱罵聖君,徐王縱容幾人胡作非為等等……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新政大業,隻爭朝夕,朱雄英是不會因為幾句沒有證據的屁話而問罪詹徽幾人,這不過是江南士紳的把戲罷了。
這些文官傻乎乎的站出來給人家當槍使,真是讓人無奈。
布政使司衙門大堂,早已年過半百的詹徽聽到皇帝傳來的口諭,頓時激動不已。
平常喜怒不形於臉色的詹徽如今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詹布政,有好事啊!”
朱允熥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老詹,你吃蜜蜂屎了,高興成這樣!”
藍玉跟在後麵,趁機嘲笑一句。
“見過徐王千歲,見過涼國公!”
詹徽收起了笑容,說道:“陛下派人送來了聖旨,讓咱們可以動手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藍玉大笑兩聲,問道:“聖旨呢,讓老子看看!”
“是口諭!”
詹徽沉聲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朝廷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今年上榜的進士全是南方士子,北方一個沒有……”
朱允熥瞪著雙眼,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說有人舞弊?”
“回千歲,沒錯,這就是有人舞弊!”
朱允熥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好大的膽子,京城大考都敢舞弊……”
說罷,又問道:“詹布政,這事查出來沒有?”
“算是查出來了,閱卷官劉三吾被貶官回鄉,其餘人被流放遼東,那個負責複審的張信十餘人被開刀問斬了……”
詹徽簡略的說了一遍。
“不是,這算是查出來了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查出來了,還是沒查出來啊?”
大大咧咧的藍玉也聽出了有些不對勁。
“詹布政,本王也聽的不太對勁,這場科舉到底有沒有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