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宴會,老爺子說自己年紀大了,喜歡清靜,就沒有參加。
朱雄英本就心情低落,加上老爺子不去,他就更不想去了,但作為皇帝,朱家的族長,還不能不去。
一番強顏歡笑的客套後,沒啥興致的朱雄英就坐在主位上,陪著兒子朱文玨一起吃飯,父子倆聊的倒是挺好的。
最為高興的人是朱棣,秋後出塞打個小勝仗,一夥想來打草穀的韃靼人,被殲滅在長城腳下,再加上喜得孫子,那真叫一個美啊。
不管誰敬酒,那都是來者不拒,喝的滿臉通紅,大醉不已,就連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
“陛下!”
朱棣端著酒杯走向高台之上。
“父王,您醉了,還是回家歇著吧!”
朱高熾扶著他老子,有些擔心。
“高熾,你回去吧,我想找陛下說說話!”
朱高熾唯恐他老子酒後失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連忙勸道:“父王,天也不早了,陛下也要休息,有時候話還是明天再說吧!”
朱雄英微微一笑,說道:“高熾,既然四叔想和朕親近,你還攔著做甚,下去吧!”
朱高熾頗為無奈的拱手道:“是,臣退下了!”
說完,立馬回頭,悄悄說道:“爹,這是在宮裡,那不是你侄子,是大明的皇帝,您可不能什麼話都說!”
朱棣沒有任何反應,朱雄英卻指著說道:“文玨啊,去扶你四叔爺過來!”
“是,父皇!”
朱文玨立馬走了下去,剛要伸手扶著朱棣,卻被他躲了過去,拱手道:“殿下,使不得,臣還是自己過去吧!”
說著,立馬走了過去。
朱雄英客氣道:“四叔,坐吧!”
“謝陛下!”
朱棣倒也不客氣,立馬坐了下來,朱雄英笑道:“四叔有什麼話要和朕說?”
“陛下!”
朱棣滿身酒氣,看來喝了不少,但意識還算清醒,過年了,大家都喝的儘興,誰也沒太注意高台之上的叔侄倆。
“有些話,臣藏在心裡很久了,臣憋的實在難受,臣想趁著這次回京的機會,將心裡話全部掏出來!”
“四叔請講,朕洗耳恭聽!”
朱雄英微微一笑,他就象征性的喝了幾杯,比在場任何人都清醒,或許他已經猜到四叔要說什麼話了。
“記得小時候,父皇常年在外打仗,後來雖然一統了天下,卻因政務繁忙,沒空管我們兄弟幾個!”
朱棣借著酒勁,談起了當年的往事。
“都說長兄如父,這話一點都不假,我們兄弟幾個都是大哥一手帶到大的!”
“有苦,大哥替我們吃,有錯,大哥替我們受,其他兄弟就不說了,就說我朱老四,大哥對我那是恩重如山啊!”
朱雄英神情嚴肅,眯著眼睛看著這位四叔,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等著他鋪墊完,進入正題。
“可天道不公,大哥英年早逝,有時候我就恨,恨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啊,讓我替大哥去死!”
這話有點假了啊!
朱雄英喝了口熱茶,依舊沒有說話!
“這些年時常夢見大哥,每當腦海之中浮現出大哥的生前的樣子,我就愧疚,因為我做錯了事,而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是大哥,是大哥幫我求情,父皇這才饒了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