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伊王跪在乾清宮大殿前,大聲哭喊道:“兒臣來晚了,您怎麼說走就走了,兒臣還沒見父皇最後一麵呢!”
伊王左邊跪著一人,沒有哭喊,神情悲痛,眼神中帶著一絲怒氣,右邊同樣跪著一人,臉上掛滿了擔憂。
聽到哭喊聲,朱雄英當即放下筷子,走了出來,朱允熥跟在身後。
聽到腳步聲,伊王哭的更慘了,伏在地上,磕頭捶地。
“陛下,父皇在哪,臣想見父皇最後一麵!”
伊王大喊道:“父皇,兒臣想您了!”
皇帝走了過來,看到伊王一眼,而他左邊的那人立馬行禮道:“臣漢東指揮使平安叩見陛下,臣來遲一步,未能為義父送行,萬死之罪,請陛下賜臣一死,以全孝道!”
“臣漢東布政使兼按察使齊泰叩見陛下!”
漢東終於來人了!
“彆哭了!”
朱雄英突然吼了一聲,嚇的伊王再也不敢哭喊了。
“二十五叔,朕問你,你是沒接到朝廷的詔書,還是從海上遊回來的?”
老爺子都走半年了,進京奔喪的各地藩王都走了快三個月了,這位伊王千歲才趕到京城。
伊王悄悄看了皇帝一眼,隻見朱雄英神情冷峻,怒目而視,那眼神宛如刀子一般淩厲,讓人不寒而栗,像極當年的老爺子。
特彆是那雙手放在腰間的禦帶上,老爺子以前有個習慣,隻要他提了提禦帶,那就意味著要殺人了。
皇帝竟然起了殺心,這讓伊王瞬間慌張到了極點。
“陛下,臣遠在漢東,不毛之地,路途遙遠,且與大明隔著茫茫大海,臣一路緊趕慢趕這才來遲了,請陛下恕罪!”
“嗬……”
朱雄英冷笑一聲,說道:“二十五叔,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是吧,三叔在西域,四叔在漠北,他們都來遲了,朕能理解,路遠,又帶著護衛,而且他們所在之地也不穩定,必須要安排好才能來,畢竟國事為重!”
“韓王,沈王,唐王,安王,在漢南,漢北,同樣是路遠,來晚了,朕也能理解!”
“還有十八叔岷王,還有遼王,肅王,慶王,都來晚了,朕都理解,同樣沒有怪罪任何人!”
“你伊王遠在海外,你來晚了,沒能送皇爺爺最後一程,朕一樣不會挑什麼理,可你來遲了整整半年,二十五叔……朕叫你一聲叔叔,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想死啊!”
朱雄英確實動了殺心,首先,伊王接到朝廷的詔書,不為所動,楚王還專門派船去漢東接他,這是抗旨不尊,這是不忠。
再有,老爺子走了,他這個當兒子竟然不來送喪,可見他心裡壓根就沒有老爺子這位父親,虧的老爺子臨終前掛念著每一個兒子,這是不孝。
不忠不孝之人,那還活著做什麼!
“陛下!”
伊王嚇的全身打顫,連忙磕頭道:“非是臣不來,海上風浪太大,凶險無比,臣那個時候實在來不了啊……”
一旁的平安再也聽不下去了,說道:“陛下,伊王在撒謊,在欺君,他說的沒有一句的真話!”
伊王猛然抬頭,指著平安,咬著牙怒道:“平保兒,你找死!”
“平保兒也是你喊的!”
在皇帝麵前,平安底氣十足,抬手道:“我是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後之義子,這是義父義母為我取的小名,也隻有義父義母能喊,你雖身為親王,也沒這個資格!”
伊王可憐巴巴的說道:“陛下,平安在漢東完全不把臣放在眼裡,毫無上下尊卑,還欺負臣,請陛下為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