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茵回憶了一下,“她跟我說過,當年她給了那對夫妻一筆錢,孩子手上戴著一個我提前準備的玉鐲子,上麵刻了一朵桃花。”
陶文瑞知道,茵茵口中的“她”,指的就是他們兄妹的母親,這麼多年,茵茵都不肯再開口叫媽了。
他說道:“這就好辦了,我給老秦打個電話,讓她問問人家,有沒有這麼個鐲子。”
陶文茵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電話問呢,我得親自過去一趟,不管她是不是,我都得過去看看。”
“你這身體能承受得住嗎?”
“受得住,哥,我受得住。就算她不是我的孩子也沒關係,我現在想通了,我得到處轉悠著去找她,我在這裡等死算怎麼回事呢?”
陶文瑞:“……”
他心裡七上八下的,他妹這個樣子,可以說是刺激大了,一下子激發了求生欲,但是換個角度看,也有點像回光返照。
陶文茵卻不管他怎麼想,已經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她之前一直暮氣沉沉的,沒多少東西。
陶文瑞勸她:“你好好調整一天,明天咱們再走,讓大夫過來給你把把脈,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的線索,彆再把你折騰壞了。”
陶文茵停下手裡的動作,坐回了椅子上,“那你去幫我喊大夫過來。”
“好。”
陶文瑞答應著就出去了。
療養院有保健醫生,水平還可以。
一聽說要去看陶文茵,保健醫生心裡就是一個咯噔,懷疑這人終於泄了最後一口氣,要沒了。
“陶同誌就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我們做醫生的,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後麵幾個字,醫生沒說,但是陶文瑞聽懂了。“大夫,我今天就是來給她送心藥的,她好多了,想回家,我想著走之前先讓你給她看一看。”
大夫驚訝道:“她好轉了?”
“是的。”
“那看來你送對藥了。”
倆人急匆匆地趕到陶文茵的住處,醫生中西醫手段齊上,又是把脈又是聽診,最後說道:“她的脈象確實重新有了生機,好好養著,肯定能好。”
陶文瑞很高興,再三謝過大夫。
在療養院陪陶文茵吃了晚飯,陶文瑞叮囑道:“你好好休息,咱們明天離開這兒,明天一早我幫你辦手續。”
“好。”陶文茵答應著,頓了幾秒,說道:“你去跟她和咱爸說一聲吧。”
“哎。”
陶文瑞心裡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當年他媽做了這樣的事,他爸肯定也是默認了,至少沒有當真勸阻,最終導致了這樣的後果,老兩口都內疚萬分,現在就在附近找了個民宅住著。連療養院都不能住,因為茵茵不想和他們住在同一個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