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大結局
皇帝的臉上沒有震驚的表情,而皇後也是一臉的平靜,她看著田貴妃母子二人,冷冷的說道:“裴燮,你現在才知道真相嗎?也不算遲,身為商戶人家出身的田貴妃,卻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反而自抬身價2,才真是可笑之極!既然知道自己的出身,就要認命,不過是取樂王公貴族的裝飾品,還想要母儀天下嗎?!那是不可能的!”
“不,不可能!”田貴妃尖叫著,她不相信裴燮的話,也不相信皇後的話,但是她的身體劇烈的搖晃著,險些要站不穩了,她慌亂的伸出手去,幸被裴燮攙扶住了,田貴妃用力的捉住裴燮的手,好像是想要求他的支持:“裴燮,她在說謊,是不是?”
田貴妃無法相信,她竟然擺脫不了曾經低微的出身。如果皇帝隻是當她是裝飾品,為什麼在母子二人策劃,謀奪太子之位的時候,皇帝並沒有阻止,也沒有任何的不悅?!
“皇後娘娘說的都是真話,母妃,對父皇來說,兒子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是為了曆練太子而推出來的棋子,如果不是我們母子站出來,父皇會讓其他的皇子站出來,充當這顆棋子。”
裴燮穩穩的攙扶著田貴妃,他的目中掠過一絲的怨恨,皇帝把他當作棋子他不怨,他怨恨的是皇帝,二十多年來一直把他們母子玩弄在鼓掌裡。
“父皇,是不會把皇位交給,流有商戶血脈的兒子的,因為他無法堵住朝中重臣之口。”
“皇上——!”田貴妃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皇帝,也顧不得現在是不是君前失儀了:“原來,您一直不把臣妾看在眼裡嗎?”
皇帝的麵無表情,還有皇後的得意冰冷,幾乎要擊潰田貴妃,原來她掙紮了二十多年,得來也不過是同樣的下場嗎?她在嘲笑田氏其他女子的悲慘時,其實她也掉入了如此悲慘的境地嗎?不同的是,田氏其他女子被王公貴族玩弄,而她卻是被皇帝豢養,真是可笑,可悲!
“你是朕心愛的裝飾品,為了讓裝飾品美麗有光彩,朕,給了你榮華富貴,給了你錦衣玉食,也給了你尊貴的身份地位,你是朕的寵妃,在後宮裡威風了二十多年,又任你們母子暗中拉攏勢力,朕,也容忍了二十多年,你也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尊榮,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皇帝麵無表情的開口,他向皇後伸出手,目光裡是田貴妃所沒有見過的柔情蜜意,她這才猛醒,皇帝以往看她的目光裡,雖然帶著憐愛,帶著縱容,但是卻沒有那份尊重。
深受打擊的田貴妃,臉上的血色迅速的褪儘了,她眼睜睜的看著皇帝和皇後並肩站到她麵前,聽到皇帝在說:“朕,不能像寵愛你一般寵愛皇後,她是尊貴的一宮之主,朕能同她相濡以沫,卻不能太過於恩寵,於是,皇後,就向朕推薦了你,讓你做了後宮二十多年的寵妃。”
想不到會是如此的真相,田貴妃怔怔的看著皇帝和皇後,到此時,才發覺原來她根本不能和皇後並肩,也不能插到兩人的中間,原來二十多年的寵愛不過是皇後的施舍,也不過是她做了一場夢,現在夢要醒了嗎?!
田貴妃用力的捏住裴燮的手,恨恨的看著皇帝和皇後,許久,她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狀似瘋癲一般:“哈哈——!我竟然大錯特錯了,原來你是如此的瞧不起我,我竟然平白的接受了你二十多年的施舍而不自知,你們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兒子,那麼現在就讓你們看一看,我的兒子有沒有資格競爭九五之尊的位子,我有沒有資格母儀天下!”
狂笑一番,田貴妃停住了一切的瘋癲,她的目中也是凝結了一片的寒冰,冷冷的看向皇帝和皇後:“皇上,請你讓出皇位!”
“你們母子要逼宮嗎?!”皇帝問,也不見他有驚慌之色。他隻是稍稍的站前一步,超過皇後一肩,是把皇後護在身後的架勢。
“不錯,我們母子要逼宮!”田貴妃的雙目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搶著說道:“而今你們都在我們母子的掌握裡,我們怎麼能平白的失去這一次的機會!”
“父皇,這是你逼兒臣作出了選擇。”裴燮心裡的不平可想而知,他曾經以為的看重,不過是皇帝和皇後的一場遊戲,所以他對於這次的逼宮沒有一點的愧疚,他要得到他們認為,他沒有資格得到的,他要讓所有的人看到,即使身上流著商戶的血脈,他一樣會能成為最偉大的君王!
“這就是你全部的力量了嗎?二十多年來,你們母子拉攏的朝臣也不在少數,不過,裴燮,僅憑這些人,你就妄想逼朕退位嗎?”皇帝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些將領:“如果你隻有這些力量,朕,是不會退位的。”
“父皇,您不用對兒臣用激將法,兒臣認為這些人就能請你退位,兒臣不用讓所有的力量都暴露出來,如果這樣做了,父皇就會說兒臣是愚蠢至極了。”
裴燮淡淡的說,他不能讓所有的力量都暴露了,那些隱藏的力量,是要在皇帝退位後,他成為皇帝的時候,才能公開出來,作為他的重臣來使用的。
“看來你們母子已經勝券在握了,裴燮,如果朕退位了,你們母子會放過皇後嗎?”皇帝好像已經放棄了,要扭轉局勢的想法。
“我要她跪在我腳下,乞求我的諒解,我要把她趕到冷宮裡,讓自認為身份尊貴的她,成為冷宮棄妃!”皇帝對於皇後的維護,讓田貴妃無比的嫉妒,她咬牙恨恨說道,她要折磨皇後,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燮,你也會默許她如此做嗎?”皇帝問,裴燮沉默一下,才說:“父皇,成王敗寇,即使母妃要如此對待皇後,兒臣也不會阻止。”
“皇後,如果你現在跪在我腳下,哀求我,饒恕你。我就會考慮讓你不那麼快,被趕進冷宮裡。”田貴妃得意的對皇後說:“現在,就跪在我腳下吧!”
“你……”皇後麵不改色,甚至還笑起來:“休想!”
“來人,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本宮拖到冷宮裡去!”田貴妃被皇後的淡然刺激到了,她用力的喊著:“看她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皇後到此時,不但不向她哀求,下跪,甚至還能笑得出來,田貴妃是無法容忍的,因為皇後的麵上流露的是,不管你如何對待本宮,你也不過是出身卑微的商戶女,沒有資格來處置本宮!
就在田貴妃身邊的宮女,闖過去要拉扯皇後的時候,幾隻羽箭飛射出來,目標是田貴妃和裴燮,以及那幾個宮女,裴燮身手敏捷的,拉開了田貴妃,那些將領也有人移到田貴妃和裴燮的身邊,隻有那幾個宮女,被羽箭射中,摔倒在地上,皇後安然無恙。
“誰?!是誰?!”田貴妃冷冷的喊道,這時一道男音從外殿入口傳進來:“是,孤。”
太子裴穎出現在外殿門口,隻有他一人,裴穎慢慢地走進來,走到皇帝和皇後的身邊:“父皇,母後,兒臣來遲一步,讓你們受驚了。”
“無妨,你趕來就好。”皇帝笑著說,皇後也笑著點點頭。
“太子一人趕過來,又能做什麼?你要一個人對付所有的人嗎?”田貴妃尖銳的說,皇帝,皇後和太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情景,深深的刺激著她:“既然你也來了,你們母子就再見最後一麵吧,你……”
田貴妃用手指向皇後:“本宮可以饒你一命,但是太子本宮是不能饒恕你的,不能留下任何的隱患,這不正是陛下淳淳告誡燮兒的嗎。”
相較與田貴妃的得意,裴燮卻沒有太過於放鬆,裴穎的突然出現,不在他的預料之內。因為他在闖宮之前,已經派人去引開裴穎了,但是裴穎現在能出現在宮裡。必定是他派去的人失手了,他還是有點低估裴穎了。
為了萬無一失,裴燮是把皇帝身邊的暗衛都控製了,就是為了逼宮成功。
“的確是不能留下隱患。”裴穎手一揮,就看到有暗衛從外殿高高的穹頂上躍下來,他們都手持利刃,對準了要逼宮的田貴妃母子,以及跟隨他們的人。
“裴燮,孤,一直在等待你發難的這一天。”裴穎對驚訝的田貴妃,還有沒有表情的裴燮說:“為了隻一天,孤,謀劃很久,也故意讓你控製了父皇的暗衛。”
“為什麼你會知道本王暗藏的力量。”裴燮在看到這些暗衛的時候,他就明白裴穎已經後發製人了,雖然他先動了,卻因為暗藏力量的暴露而失了先機。
在裴穎說出答案之前,皇帝已經命令暗衛把所有跟隨裴燮的將領都抓起來,並且下令:“剝奪田貴妃的貴妃封號,打入冷宮,廢黜裴燮的安王身份,流徙關外。”
裴燮沒有什麼反應,他隻是看看葉賢,隻要有她在身邊,即使失去了安王的身份,他竟然沒有後悔,隻要能牽住她的手,就可以忘記失去一切的失落了吧……
“葉賢……”裴燮看著葉賢的目光在說,本王隻剩下你了。但是葉賢卻退後了一步,就像在同裴燮劃清界線一般,她說:“裴燮,我不能……”
好像一道強勁的霹靂,擊打在裴燮的身上,他不置信的看著拋棄了他的葉賢,田貴妃卻神經質的笑起來:“裴燮,你還妄想,讓她跟隨已經被廢黜,被剝奪了一切的你嗎?她看中的是你的身份地位,而不是你這個人,精明的你,會被她迷惑了,你還真是愚蠢!”
“葉賢,我不相信,你不是隻看重身份地位的人,能告訴本王原因嗎?”裴燮隻是平靜的追問葉賢。
葉賢沒有說話,皇後開口了:“裴燮,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你隱藏的力量會暴露嗎?本宮現在就告訴你,葉賢……”
裴燮猛地看向葉賢,就看到葉賢跪倒了皇後的腳下:“奴婢在。”
“葉賢?!”裴燮震驚了,皇帝也驚訝了,葉賢,竟然是皇後的棋子嗎?!
你會輸,裴燮,是你的不謹慎。皇帝看了裴燮一眼,暗自搖搖頭,裴燮如果肯安心做裴穎的臣子,他會是一個良臣,隻可惜……
“裴燮,當日葉賢被裴鯖一箭射中的時候,是本宮救了她,從那一刻起,她就是本宮的棋子了。”皇後的話對裴燮來說,是不小的打擊,他真心喜歡的女子,竟然是他人的棋子,是為了毀滅他才來到他身邊嗎?
“葉賢,你可曾真心喜歡過本王?”雖然感覺很艱澀,裴燮還是問出來,他的心裡還抱有一線的幻想。
“沒有,裴燮,我一直在利用你。”葉賢看著裴燮的目光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你是皇後的棋子,你是故意要害燮兒的!”田貴妃突然猛地衝向了葉賢的方向,同時從一個將領的腰裡,奪過了一把利刃,就要刺向葉賢。
“葉賢——!”裴燮大喊,迅速的撲過去,抓住了田貴妃握著利刃的手,硬生生的把那把刀轉向一旁。
“裴燮,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護著這個可惡的女人?!”田貴妃瘋狂的對著裴燮喊道。
“因為她是兒子唯一喜歡的女子,兒子不能讓她受到傷害。”裴燮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