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現在他已沒有選擇。
他隻有撲倒。
趴下。
他還年輕。
他還要活下去。
――一個人要是求死,首先是對他自己的生命不尊重,對他自己的存在完全否定,這種人活下去,已失去了生存的意義。
葉告當然不是。
他可不想死。
――他可還要跟公子無情相隨千裡不覺遠,何況,他的“死對頭”陳日月還沒死,他又怎能先死!
一擊得手――還是不中,文隨漢已無暇理會,他馬上回卷劍穗收回了一對“點點蟲”,然後轉腰扭身:大步邁出,跨向床那兒去。
陳日月手持著劍,麵對他,似為他氣勢所迫住了,幾不敢出手。
文隨漢舉起了劍,自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讓開!”
陳日月沒有“讓開”.他隻是怔怔的看著文隨漢的劍。
文隨漢揚起了劍,就要發出了他的“官貴劍”高招:
“滾開!”
陳日月仍然攔在床前。
不走,不退。
文隨漢連劃三道劍招,連劍花也堂皇華麗逼人,他發出一聲斷喝:
“給我滾!”
這一刹間,他就出了手。
不,他出的不是手。
而是時!
他全麵吸住了陳日月的注意。
然後出襲。
猝然出擊的是肘!
他一時,撞開了陳日月。
陳日月一移開,他就迅速地跳到了床邊。
然後伸手一扯,扯開了被。
扯開了被,便看到了人。
一個陰陰濕濕、齷齪齷齪的男人。
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籲籲而喘的天下第七,就斜躺在床上,以一雙綠色的眼,有氣元力的望著他。
文隨漢笑了:“你好。”
文雪岸死氣沉沉地道:“你好”。
文隨漢大聲道:“你都有今天。”
文雪岸垂死的睨著他,似已聽天由命,引頸就斃。
文隨漢開朗得十分開懷:“我是來救你的。”
文雪岸那兩片皺皺的薄唇拗了一拗,不知是表示致謝還是反映委屈。
然後文隨漢大笑道:“我救你的方法是殺了你――那你就不必再在人間受苦了!”
話一說完,劍光金光寶光齊閃,他一劍斬了下去:
對著天下第七那截彎垂在胸口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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