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赫腦袋嗡嗡的,完了。
他這死嘴剛才說了什麼?
他後知後覺怒瞪著裴芷夏,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的!
他腳下一軟跪在原地朝著皇帝磕頭,臉色慘白地開口:“臣、臣不敢……”
百官不樂意了,一個接一個跳出來給古巴赫扣帽子。
鴻臚寺少卿汪達率先開口:“昨日朝堂上大放厥詞,還敢說殺人分果是最優解!陛下此人其心可誅,身為附屬國,屢屢以下犯上,該殺!!”
謝翊一個眼神,立馬又有人站了出來,大理寺暫理事何嶽知接上,“臣附議!太子殿下至今昏迷不醒,可見其下手之重!其心何其歹毒!”
“臣附議!”
此時南掖有人站了出來,立馬跪到殿中央,表情十分惶恐。
“臣拉隼請奏!皇帝陛下,請您息怒!分果一題,我們認輸,南掖會按照約定將古溪城交由大晉管理。大王爺隻是就事論解,完全解題心切,絕沒有大不敬之心,請陛下明鑒!”
古巴赫和小皇子也跪到了殿中央,額間豆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滾落。
拉隼身材瘦弱,周身衣物雖無任何配飾,但用料極為華貴,古巴赫和小皇子跪在他身後頭也不敢抬。
拉隼繼續開口,“南掖自從與大晉簽訂條約,多年來一直對大晉忠心耿耿,每年亦是按時進攻從未逾期。維護兩國友好,一直是南掖王所求。”
謝翊喝了口茶,餘光瞥過拉隼,終於忍不住跳出來了?
“太子重傷在前,古巴赫挑釁在後,如今還想用這些場麵話來搪塞我皇兄?”
“今日大王爺言語確實不妥,但小人聽聞,此女乃是大晉叛國賊裴宗能之女。”
“在南掖,叛國罪當處以五馬分屍之刑!罪臣之女如今在堂而皇之地站在大殿之上羞辱我朝王爺,若不是她言語激怒大王爺,大王爺又豈會出言不遜。”
字字鏗鏘有力,聽得古巴赫身心愉悅。
等等,裴宗能之女,是當年僅十四歲就將單槍匹馬將他生擒的裴芷夏?!
百官一聽,汗毛都豎起來了,煩死了!
裴家從事發到現在,沒人敢在皇帝麵前提起裴家,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還非要提非要提。
裴芷夏冷眼瞧著古巴赫拉隼,那眼底流轉的暗流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們吞噬。
見皇帝和謝翊都未開口,拉隼還想接著開口,突然一個酒杯飛向他,他反應迅速立馬側過臉。
那酒杯堪堪擦過拉隼的臉,絞落他額間的一縷發絲後,酒杯穩穩地嵌入了拉隼身後不遠的柱子上。
周顯安瞪大雙眼,眼中的震驚與驚訝一覽無餘,這裴芷夏不要命了?皇上麵前直接動手?!
百官也是倒吸一口氣,裴將軍的女兒還是這麼生猛,說一不二。
拉隼驚魂未定,抬起頭盯著裴芷夏,擲出酒杯用力過大,裴芷夏的麵紗掉落,隻見她笑得十分駭人。
裴芷夏順勢跪下,“陛下恕罪,臣婦隻是想請這位大人喝杯果汁,沒想到大人沒接住。”
“臣婦很好奇,大人能打聽到我的身世,沒打聽到聖上親自允我入了安平侯府嗎,這哪裡來的罪臣之女?”
“有這功夫,大人不如喝一杯你南掖聖品榨出來的酸橘汁,好好清醒一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在我大晉朝堂上說出來!”
那樣淩厲帶著殺意的語氣,和裴宗能如出一轍,古巴赫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