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亭瞬間呆在原地,這南掖使者要算蜜橘的賬?
“還請陛下將安平侯請出來,本王倒要問問他府中女眷為何如此不知放肆。”
古巴赫在裴芷夏身上吃了虧,打定主意也要讓她不好過。
最好連那什麼勞什子安平侯一起狠狠責罰,才能抵消他的心頭火。
感受到百官打量的目光,霍世亭恨不得原地昏迷,讓人將自己抬回府中。
周顯安像極了一隻在瓜棚上跳下竄的猹,他還十分好心提醒道:“安平侯,叫你呢。”
看著被嚇得麵無血色的霍世亭,周顯安突然萌生了一種替裴芷夏不值的想法。
這哪裡是貴妾,分明就是掃把星。
霍世亭想好了,彆說幫忙照顧裴家姐弟,回去他就把裴芷夏攆出府。
方才殿上吵得不可開交,若稍有差池,兩國開戰,他如何擔當得起這個罪名。
他惡狠狠地盯著裴芷夏,這個瘋婦!
霍世亭哆哆嗦嗦地走到殿中央,行禮過後,未等皇帝開口,他一股腦將裴芷夏指責一番。
“這蜜橘極為難得,要麼賠償果子,要麼嚴懲此女,否則本王絕不善罷甘休!”
一聽這話,霍世亭立馬做了選擇。
“你這賤妾,還不快快向南掖使者磕頭道歉!”
聽到這個稱呼,彆說謝翊皺眉,皇帝眉峰也是聚攏不散。
百官皆十分不悅,這裴家女今日可是讓大晉狠狠出了惡氣的功臣,這安平侯居然上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辱罵。
古巴赫見霍世亭的態度心中大悅,在大晉,夫就是天,讓她磕頭她還能不磕?
更讓他高興的是,這裴芷夏當年威風赫赫,如今裴家流放,她淪落到與人為妾的下場。
這麼一想,當年被她生擒的屈辱感也少了幾分,他立馬出言譏諷。
“哈哈哈,我當皇帝陛下許了你一個什麼好人家,沒想到就是一個暖床的奴仆。”
謝翊看著古巴赫那得意的臉色,雖麵無表情,實則袖內雙拳緊握,他招來無白輕聲吩咐了幾句話。
霍世亭慣會瞧人臉色,此刻他隻想趕緊消了古巴赫的怒火,省得牽連到自己身上。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磕頭道歉!”
見裴芷夏遲遲沒有動作,古巴赫繼續說道:“若賠償不了,你便跪下來學三聲狗叫說你錯了,本王就饒過你和安平侯,如何?”
這一句話,引起眾怒,眾人都在等著皇帝如何抉擇。
周柏不忍看故友之女受此羞辱,起身抱拳道:“陛下,芷夏也算老臣看著長大的,如今芷夏解題有功,維護了我大晉臉麵,老臣願按市價賠付南掖蜜橘。”
皇帝既然允了她入安平侯府,那在身份上,自然沒有什麼可以詬病的,隻要不提及裴家其他人便無事。
見周柏開了頭,百官頓時一呼百應,“臣也願儘微薄之力!”
“算我一個!”
周顯安遞給自家老父親一個欽佩的眼神,他是真想暴揍這群南掖人一頓,蹬鼻子上臉的。
裴芷夏心中一熱,眼帶感激地朝著周柏行一禮。
“芷夏謝過周將軍,謝過各位大人。隻是此事,是芷夏一人之責,萬不敢讓他人承擔。”
霍世亭道:“多謝各位大人好意,這賤妾自己犯下的錯,讓她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