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絕的話,帶著十足的威脅,謝翊的話很明顯了,不吃完橘子誰都不準走。
拉隼聽著古巴赫的慘叫聲,在謝翊的注視下一口一口將橘子吃完。
隨後周立吊著嗓子大聲道:“開席!”
裴芷夏默默聽著,她又怎會不知道,這九王爺是怕南掖將橘子帶回去後再借機生事。
她不由感慨心思縝密,雖是為了大晉,但也幫了她。
她下意識地看向帷幔,發現帷幔後的人均已離開。
陸嘉揚整個宴席,目光都追隨著裴芷夏。
他看著裴芷夏笑著與周柏寒暄,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考取功名,屆時祖母一定會同意讓她入門。
他們本來就是一對,若要為妾,為何不能為他的妾?
裴芷夏刻意回避了陸嘉揚的目光,霍世亭哪能沒感受到陸嘉揚那熾熱的關注。
“裴芷夏,我帶你來是有正事的!沒想到你還念著與陸嘉揚的舊情,當著本侯的麵與他眉來眼去!彆以為今日得了賞賜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妾就要有妾的本分!”
方才在殿上被羞辱的怒火,此刻他全都宣泄都了裴芷夏的身上。
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傷口才剛好。
裴芷夏冷嗤一聲,眼神冰涼。
“我什麼身份,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我警告你,彆把我和陸嘉揚相提並論,他不配!”
狂妄的語氣與那夜如出一轍,霍世亭咽了咽口水,默默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這個瘋女人,到底還有誰她能放在眼裡!
但話說回來,今日裴芷夏與古巴赫交鋒時,那股眉眼之間掌控一切的自信,比當年在宮牆外初見之時,更吸引他了。
霍世亭看著裴芷夏完美的側顏,欲言又止,生怕又惹到她,最後隻能結束話題。
“吃飯!”
*
皇帝在謝翊的攙扶下往書房走去。
“咳咳……”
一陣風掠過,皇帝猛地咳嗽起來。
他擺了擺手,拒絕了謝翊手裡的狐毛大氅。
“難得今日身子爽利些,阮院判的藥,不錯。”
“是藥皆有三分毒,皇兄近日為南掖訪晉一事已經太過操勞,眼下好生歇息要緊。”
“朕無礙。”
皇帝瞧著遠處的城門,漫不經心地開口:“那裴家女的第二種分果方式,你可知道?”
“今日她在朝堂之上狠狠挫了南掖的氣焰,還維護了我大晉的威嚴。臣弟以為不管答案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那寫下答案的紙條,早已被謝翊收入囊中。
想起裴芷夏之前告罪的舉動,皇帝也不難猜到答案是什麼。
若是南掖人執意要求當場打開,屆時場麵隻會比現在更混亂。
現在這個局麵,是皇帝想要的。
謝翊接著說道:“南掖那邊臣弟已派人盯著,經過今日朝堂風波後,古巴赫會老實許多。”
“皇兄大可放心。”
皇帝點點頭,自從裴芷夏麵紗掉落後,他便一直心神不寧,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裴宗能的臉。
說不清心中複雜的情愫,他苦澀道:“朕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謝翊微微一愣,隨即抱拳低頭道:“臣弟無能,留在渝州的人還沒有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