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縣主拉了一張臉:“你誰呀?隨便叫人嫂子?”
璿璣縣主冷眼瞧著秦宓,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
秦宓這才看到沈棲月身邊的璿璣縣主。
以往,沈棲月沒少帶著她參加京城高門貴女舉辦的詩會茶會賞花會,長公主的府上,她也曾去過,自然認識璿璣縣主。
秦宓慌忙鬆開沈棲月,俯身施禮:“小女秦宓,拜見縣主。”
“走開,哪來的鄉下泥腿子,也敢來本縣主跟前顯擺?”
珍寶閣裡麵的顧客,都是非富即貴,自然識得璿璣縣主。
這位璿璣縣主平常時候比較囂張,卻也從來沒有當場斥責過誰家小姐。
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家頓時站住,冷眼旁觀。
璿璣縣主自然認識秦宓,因為秦世清兼祧兩房的事讓她心中不快,連帶著,看到秦宓都覺得膈應。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令秦宓難堪。
當著珍寶閣所有人的麵前,秦宓被璿璣縣主一番冷嘲熱諷說得臉色煞白,心中又驚又懼。
從此之後,她還有何臉麵在京城混。
連忙看向沈棲月,眼中帶著幾分哀求。
“嫂子,您快幫我說句話吧,縣主怕是誤會了……”
現在還不是和秦家撕破臉的時候,沈棲月微微一笑,拍了拍秦宓的手。
“縣主隻是和你說笑呢。”
轉頭和璿璣縣主說道:“縣主,這是秦家小姐秦宓,您之前見過的。她年紀小,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多擔待。”
秦宓也連忙解釋:“啟稟縣主,先前小女跟著嫂子曾去過長公主府上,想必縣主貴人多忘事,忘了小女這號人。”
秦宓低著頭,臉上雖掛著恭敬的笑意,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
她長這麼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
即便是沈棲月,平日裡對她也是客客氣氣,從不會讓她難堪。
可今日,璿璣縣主卻當著眾人的麵,將她貶得一文不值,甚至罵她是鄉下泥腿子,這讓她如何能忍?
她暗暗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心中恨意翻湧。
暗中腹誹:璿璣縣主今日如此羞辱我,來日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還有沈棲月,裝什麼好人?若不是你在一旁假惺惺的圓場,我何至於受這等委屈?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等著!
忘了剛才是她求著沈棲月幫她一把的。
然而,麵上她卻不敢表露半分,依舊低著頭,語氣謙卑。
“縣主教訓的是,小女日後定當謹言慎行,絕不再冒犯縣主。”
璿璣縣主冷哼一聲,瞥了秦宓一眼,語氣依舊冷厲尖刻。
“哦?原來是秦家的小姐啊。怎麼,一個六品小官府上的小姐,也敢來珍寶閣消費?你們秦家哪來的銀子,莫不是貪墨了朝廷的銀兩,或是收受了賄賂?否則,哪來的底氣在這兒顯擺?”
秦宓被這番話刺得麵紅耳赤,低著頭不敢接話,心中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平日裡雖有些驕縱,但在璿璣縣主這樣的貴人麵前,卻不敢有半分放肆,隻得小聲辯解。
“縣主明鑒,秦家一向清廉,絕不敢做那等違法亂紀之事。今日來珍寶閣,也隻是想挑幾件尋常首飾,並無他意……”
璿璣縣主卻不依不饒,冷笑道:“尋常首飾?珍寶閣的首飾,可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你們秦家若是清廉,哪來的銀子揮霍?莫不是你那好哥哥兼祧兩房,從彆處撈了不少好處?”
珍寶閣裡的顧客,頓時麵麵相覷。
原來這位泥腿子,是秦家小姐。
再看一眼沈棲月,這不是開國公府上大小姐?
原來這位泥腿子,是國公府上大小姐的小姑子。
同時得到一個更震驚的消息,京城居然有人兼祧兩房。
大家麵麵相覷的同時,頓時悟了。
璿璣縣主之所以不給泥腿子留情麵,極可能是為了國公府上大小姐沈棲月。
開國公府上和長公主府上,關係曆來深厚,璿璣縣主開口為沈棲月出氣,也是合情合理。
秦宓被說得啞口無言,兼祧兩房哪裡能撈到好處,這璿璣縣主分明就是故意的。
頓時眼眶微紅,求助似的看向沈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