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屍體,三人掉頭趕路,趁著汪家人沒反應過來快一步趕到甘孜。
山勢起伏之上,一棟棟碉房排列或分散或緊密,仿佛淩空而起。廣袤天際之下,方方正正的白色房頂和紅牆交相映錯,隱約有居民的談話聲從高處傳來。
這裡的人族聚而居,陌生人出現是很顯眼的事情,高原之上也沒有可以隱蔽的林子。
找了處隱蔽的低坡背風處,生火容易引起注意,三人啃著硬邦邦的乾餅。
江嵐垂眸默默咬著手裡的餅,感覺嚼的自己腮幫子疼,乾餅嚼碎了咽下去還是磨的嗓子生疼。
他覺得他胃又在疼了,血腥氣直衝喉嚨,他連忙側頭,努力壓抑著低咳聲,“咳咳咳呃”
血液咳了出來,但江嵐並沒有感覺好點,他感覺內臟好像攪在了一起,讓他忍不住想蜷縮起來。
身體在預警,江嵐抿唇死死捂著胃部,手指幾乎要陷進肉裡。
張海榆伸手一把奪過江嵐手裡的餅,“彆吃了,”他拉過江嵐手腕,兩指貼在手腕動脈上。
半晌,眉頭緊皺,看了看垂眸一聲不吭的少年,“還好,內臟受損不重,隻是血管破裂較多。”
從包裡拿出一瓶藥,倒出一粒遞過去,“吃了,這兩天禁水禁食吧。”
江嵐接過藥,很乾脆的一口悶,隨後才低聲道謝,“謝謝榆哥。”
張海榆無奈歎氣,揉了揉少年的頭,“你真是……嘖。”
這叫什麼事啊,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張海榆有心想說兩句,但看著少年失落忍痛的模樣,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了看對麵抱刀閉目養神的青年,張海榆覺得張勝墨和張秉嵐這對舅甥真是天生氣場不合。
他有點理解張秉成了,半大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雖然張海榆也不認同張秉嵐的做法也就是了,但這不妨礙他譴責打孩子的行為。
係統蹭蹭江嵐的手,安慰他,“彆傷心了嵐寶,你已經做的很好啦。”
江嵐:QWQ
他有一種一被人安慰就想哭唧唧的病,江嵐委屈,江嵐要和係統說,“嗚嗚嗚我是一個邪惡的人,他拿刀背庫庫往我身上掄啊。”
給我這小身板都砸出病來了。
係統義憤填膺,“他打嵐嵐,他壞!”
“嵐嵐不邪惡,嵐嵐好!”
江嵐卻突然沉默了下來,他抱住係統,“統啊你說,以後我是不是會遇到很多和這次一樣的事情啊。”
係統也沉默了,距離現代還有一百多年,這樣的事情隻多不少,他伸出翅膀攏住江嵐的手。
“沒關係的,我一直都在。”
江嵐捏住係統的翅膀尖尖,“謝謝統哥,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啦,就是感覺我心態不太對。”
“沒關係我過一會兒就好了。”他很會自我安慰的。
江嵐向遠處看去,晚霞如雲,遠處的碉房內升起嫋嫋炊煙,他仿佛能看到歸家人的歡聲笑語。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江嵐表示他被治愈了,他又有力氣啃餅了。
?
他的餅呢?
被收走了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