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秉成翻出了江嵐以前做的燈籠,在屋子裡掛了起來,照的滿屋俱是橙紅色的光。
年夜飯擺上桌,一半是張南山在外邊打包的菜,她邊擺邊吐槽,“我就知道你們弄不好飯,連菜都帶不全你們做什麼飯啊。”
張海生穩坐釣魚台,桌麵上的菜除了張南山帶來的,剩下的那些裡麵一半是他做的,他勞苦功高,誰敢來指責他罵誰。
江嵐抱著小哥低頭,應該也怪不到他,他一直都是半軟禁的狀態,吃喝住都在那個庭院裡處處受限。
張瑞臨和張逾山麵無表情,他倆什麼都沒聽到。
張秉成就自在多了,他夾了一顆肉丸子,嚼吧嚼吧,跟著張南山一起吐槽,“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太粗心了這群人。”
張海榆額頭青筋直跳,一拳捶在張秉成腦袋上,皮笑肉不笑,“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張秉成差點臉埋桌子上,他從張海榆手底下逃開,眼疾手快夾了個丸子塞他嘴裡,“好吃吧,行了,你也吃了,你也不能說話。”
張海榆一頭黑線,看在日子特殊的份上忍了。
張南山落座後和江嵐閒聊,“可惜了海琪姐過不來,”說著她靈機一動倒了兩杯酒,自顧自地碰了個杯。
“這杯酒就當我代海琪姐喝的吧。”
喝完酒張南山滿意點頭,很好,這下人齊了。
張秉成眼睛一亮,也學著張南山倒了兩杯酒,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杯敬小叔,可憐他老人家還得一個人過年。”
仰頭喝的一乾二淨,一抹嘴又倒了兩杯,“這杯敬我爹,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個山溝溝裡挖野菜呢,但是辛苦他了。”
張勝青夾菜的手都頓住了,生怕下一秒張秉成來一句“這杯敬我姑”,她保證,她一定會把這混小子踹出去的。
張秉成很清楚誰能得罪誰得躲著,他又倒了杯酒,“來姑父,侄子敬你一杯。”
張瑞臨瞥了他一眼,“你替我喝。”
張秉成咂摸了下,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替喝那還叫敬酒嗎?
張海榆一把拉下他胳膊,“你省省吧,喝的一身酒氣還得我收拾。”
張海生看了一出好戲,他往江嵐那裡湊了湊,提醒道,“你彆喝酒。”
江嵐還沒開口,懷裡的小哥就一把推開了張海生的臉,煞有其事地道,“不喝。”
江嵐笑了,配合地點點頭,“對,不喝。”
那邊張逾山已經喝完一杯又一杯了,自從族裡發現他可以讀取費洛蒙後,他沒少拿酒當鎮定藥,酒量已經被鍛煉出來了。
喝趴十個張海生不帶醉的。
還是江嵐看不過眼給他盛了碗湯,張海生嘴上說著多餘管他,但還是把酒壺拿遠了。
省的他喝醉了耍酒瘋。
窗外明月高懸,白雪映出一院的靜謐,屋內橙紅色燈光融進了滿室溫情,無論平日裡愛不愛笑,至少這一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
另一邊江嵐和小哥的那個院子裡,張慶回倚坐在藤椅上,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儘,抬頭看著枝頭的白雪和天幕上的明月。
輕歎道,“還真不叫我啊。”
轉頭看到剛從廚房翻出來的各色糕點,笑了出來,“算了,好歹沒真把我這個老人家給忘了。”
從懷裡掏出來一把黑金匕首放到石桌上,匕首上還綁著紅色綢帶,張慶回拎起糕點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