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景宿點頭,“因為我大張旗鼓的找人,被城內的張家人抓了。”
後來的事情就很明朗了,現在的巫景宿、那時的春桃固執地要報恩。
張家人把春桃查了個底朝天,之後就把這件事上報回族。
張起靈拍板決定算作張家編外人員先訓練著。
南洋疫苗一事結束後,張海琪回族,並決定組建月上十三。
期間發現春桃這個此前和張家毫無牽扯的人。
除了能力外,春桃各方麵都符合她的要求。
在回廈門的路上,她去見了春桃,確認春桃是個能培養的好苗子就把人帶在了身邊。
那時春桃問為什麼會選她。
張海琪說總有些事是隻有女人能辦到的,我需要和張家毫無牽扯的人。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恩人?”
張海琪沒答,靜靜地看著她,“你現在還可以反悔,此後的生活會是你難以想象的險惡。”
春桃抬頭看著眼前淩厲漂亮的短發女人,“我其實沒想過報恩把自己搭進去。”
“但我娘離開窯子之後那天,水蝗糟蹋了窯子裡很多女人,那些女人被這麼糟蹋之後窯子沒法再賺錢了。”
“她們被賣去南洋做苦力,你知道被賣過去的女人過得什麼日子嗎?”
張海琪當然知道,南洋的事情很少有她不知道的。
春桃接著說,“我沒見過,我聽人說那是比豬狗還不如的日子。”
“我娘年紀大了,還有我這個累贅,窯子裡早就想賣了她了,所以她被人騙著欠了錢,讓她在最後的日子裡拚死拚活賺錢還債。”
“我娘原本也在這批被賣去南洋的女人裡麵。”
春桃對著張海琪笑,“我想這下完犢子了,這個恩我還不起。”
張海琪也笑,“看著心眼挺多,倒都是實心的。”
其實春桃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名字都被報到了族長麵前,張海琪專程來找人。
怎麼可能讓她反悔,要麼跟著乾,要麼一輩子待在深山老林不出來。
這還是看在張秉嵐的份上,按張家慣例,原本是不會留活口的。
春桃安頓好她娘之後就跟在張海琪身邊,她是個腦子靈活的,學什麼都快。
隻是身上功夫一直提不上來,終究是習武時年紀太大又從小吃穿不足傷了底子,練得不倫不類。
最後學了毒。
名字是她給自己起的,姓是她母親的姓,她母親是被拐去窯子裡的。
被拐時年紀太小,隻依稀記得自己姓巫,家在南邊,蛇蟲很多。
至於巫也不能確定是哪個巫,同音字罷了。
跟在張海琪身邊的第七年,巫景宿知道了恩人的名字。
第九年,知道了恩人的長相。
第十年,見到了恩人。
張家一群衰仔,找人都找不明白,沒了她誰能找到張秉嵐?
張海客沒話說,他想說隻要嵐哥出現在張家勢力範圍內,他們一定會找到他。
但晚一天就多幾分危險,多幾分不確定。
他們不能總讓那人等。
院子裡多出幾道翻牆落地的聲音,到來的張家人均是衣衫微亂,氣都沒喘勻,隻是眼神銳利如刀。
張海杏落地腳都沒踏實就衝到了屋內,一進屋就看到她哥冷著一張臉,“怎麼回事?”
張海客看向陸續進來的張家人,“分散在宅子周圍警戒。”
那些人靜默點頭後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又看向張海杏,“你去帶人把周圍據點存下的藥物全部帶來,中途不能讓任何人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