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花布是最新流行的花色,有七八尺之多,足夠給小當做一件新棉襖了。
這年頭,布匹緊缺,每年每戶居民隻能分到兩尺,隻夠做一個褲頭的,小當和小槐花身上的衣服還是秦淮茹小時候的。
“不愧是副廠長的表妹,出手就是大方,看來我以後得貼緊一點。”
秦淮茹把花布抱在懷中,嘴角微微翹起,眼睛中迸發出一道精光。
現在雖然她在車間裡當了小組長,在四合院當了一大爺,不再乾那些吸血的事情。
但是。
像陳圓圓這種冤大頭,要是不吸上幾口,那秦淮茹的心裡就跟有一隻小貓抓撓一樣。
隻是
秦淮茹緩步走在巷子裡,臉色突然沉重起來,秀眉緊蹙。
隻是,陳圓圓為何會如此的積極?
難道我秦淮茹的魅力太大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秦淮茹決定不再想了,反正隻要陳圓圓嫁到閻家,那麼她以後就會有一個新的吸血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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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給閻解成介紹了個對象,對方還是正式工人?”
李衛東正準備去機械廠,被一臉興奮的秦淮茹攔了下來,聽完秦淮茹的話後,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就閻解成乾過的那些破事兒,真的有姑娘願意嫁給他?
“你也不看看誰是媒人!”秦淮茹笑著說道:“況且,那姑娘的表哥是副廠長,隻要一塊一毛錢的彩禮。”
說完,她挺直胸膛,小臉上寫滿了驕傲,抿著小嘴巴,一副“我能乾吧,你快來誇獎我”的樣子。
李衛東隱晦的皺了皺眉頭。
陳圓圓這是得多著急,才會如此饑不擇食啊。
況且,她的表哥還是副廠長。
這年代階級雖然還沒有固化,廠領導的親屬同一般工人結婚的情況時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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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門嫁女是華夏的老規矩了,一般情況下,廠領導會把自己的親屬嫁給同事的兒子或者是侄子,用來鞏固自己的關係網。
這件事好像有些問題.
李衛東本想勸兩句,可是旋即想到,依照閻埠貴的性格,就陳圓圓隻要一塊一毛錢的彩禮,他肯定得認定這個兒媳婦兒。
這個時候,就算勸也沒有用。
得,還是不要操那個閒心了。
李衛東豎起大拇指:“小秦同誌,你確實能乾。”
確實能乾秦淮茹品味下這句話,臉上飛上兩朵紅雲,嬌嗔了李衛東一眼:“你又不正經了!”
跟了李衛東這麼久,她算是了解了,這位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車間主任,在私底下尤其喜歡說一些騷話。
“怎麼著,你不喜歡嗎?”李衛東看著她的小模樣,嗬嗬笑笑。
“不理你了,我還得趕緊把這事兒告訴閻埠貴。”
秦淮茹感覺到渾身都在發燒,輕輕跺了跺腳,扭著腰肢往院裡跑去。
這女人啊,越來越有味道了。
李衛東眼睛眯了眯,轉身上了吉普車的駕駛座,發動吉普車後,一路飛馳,來到了機械廠。
目前,機械廠生產車間的生產活動已經上了正規,隻有遇到無法解決的技術難題,李衛東才會出麵。
李衛東跟曹山等幾位車間領導打了招呼後,就躲在後麵的辦公室裡睡起了懶覺。
剛朦朦朧朧的進入夢鄉,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
“我,黃忠誠。”
黃忠誠?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李衛東坐直身體,揉了揉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這才衝著外麵喊了一聲請進。
伴隨著一陣吱寧聲,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緩步走了進來。
他先是轉身關好了門,這才彎著腰走到李衛東的跟前,笑著說道:“李主任,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王副廠長的秘書黃忠誠。”
“黃秘書,你好,你來到這裡,有什麼指教?”
李衛東心中一震,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淡淡的說道。
看到李衛東如此鎮定,黃忠誠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幾分,這樣的一位領導,黃副廠長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黃忠誠沒有吭聲,隻是把眼神看向旁邊的凳子。
“請坐吧。”李衛東淡淡的說道。
“謝謝李主任了。”
黃忠誠輕輕的坐下,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這種坐姿是秘書們的常見坐姿,可以增加領導對自個的信任。
但是,這些小動作對李衛東並沒有用。
畢竟王副廠長曾派人暗算他,兩人有生死大仇,黃忠誠是王副廠長的秘書,自然不能放鬆警惕。
“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吧,我現在的工作很忙。”
沉默片刻後,李衛東主動開口問道。
黃忠誠麵帶微笑:“我要舉報王副廠長。”
“.”
屋內在一瞬間陷入了沉寂中,就像是一台正哇哇大叫的收音機,被一雙大手關掉了電源似的。
黃忠誠的臉上一直掛著那種虛偽的笑容,雙眼緊盯李衛東。
李衛東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作出一副送客的樣子:“舉報廠領導啊,這邊建議你直接找劉峰廠長或者是找部委的同誌反映問題,我是軋鋼廠的人,跟你們機械廠沒關係,你找錯人了。”
見李衛東既不震驚,也不興奮,黃忠誠心中有些失望。
看來這次的‘投誠’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應該是有些難度的。
這個李衛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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