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臨走時忘了添油燈,寂靜夜裡,燭火掙紮跳躍最後幾下,終於還是熄滅。
屋內陷入黑暗,月色也徹底被雲層遮擋,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感受到陶錦停下,懷七忍著開口,“屬下去續油燈。”
懷七剛坐起身子,便被郡主按住腹肌,想起自己騙小雲的瞎話,陶錦吞了口口水,拍了拍男人道。
“就這樣吧,今夜陪我睡。”
“……是。”男人啞聲應。
床鋪被懷七收拾乾淨,陶錦今天終於過足了手癮,男人身上滿是被她掐啃出來的痕跡。
初次體驗,她很滿意。
或是因為疲累,陶錦很快入眠,雖已快入夏,但山上向來氣溫低,她半夢半醒間攬住懷七勁瘦腰身,貼著唯一的熱源又睡過去。
暗衛五感敏銳,懷七聽著逐漸均勻的呼吸,他微微側頭,看向伏在自己懷裡的郡主,少女睡的正香,眉間舒展,輕淺呼吸打在他胸前。
郡主穿的單薄,再往下,他不敢看。
某處還傳來異感,他指尖僵住,因郡主伏在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乖乖聽我的話,我會對你很好的。”
這是今夜,郡主伏在他耳畔呢喃過的一句話。
郡主喜歡顏色好的暗衛,原來是喜歡這種事嗎。在今夜之前,他隻知曉小倌會被男客這麼對待,原來男女之間,也可以如此。
所以,郡主身邊那些暗衛,以前也被如此過嗎。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驚覺自己在肆意猜測主子想法,懷七眉頭蹙起,立刻將這些想法壓在心底。
是與不是,都不是他配知曉的。
懷七一夜未眠,怕微小動作打擾郡主休息,始終保持這個姿勢到天色微亮,直到屋外傳來腳步聲。
男人眸中警覺,下意識用未被郡主壓住的手去摸匕首,而後又驀然頓住。
他的匕首和衣裳都在地上扔著呢。
腳步聲愈來愈近,可郡主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懷七的心跳忽而有些快,郡主同暗衛廝混在一起,此事若是被撞見,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思至此,懷七無聲起身。
陶錦難得睡這麼熟,甚至久違的做了個夢,懷裡人形抱枕離開時,她起床氣跟著拉滿。
“乾什麼。”她睜開眼,語氣不耐。
懷七一愣,心知惹了郡主不快,可是那人離門口不到十步,他唇動了動,低聲解釋。
“小姐,有人來了。”
沉默三秒,陶錦開口,“滾吧。”
得到應允的那一刻,懷七翻身下地,陶錦明顯看出他身影僵了一瞬,她笑笑,看著男人撈起衣服利落離開。
隻是步伐有些踉蹌。
落荒而逃的小狗。
小雲端著水輕手輕腳繞過屏風,見平日尚在睡著的郡主竟已經起身,不由驚訝。
“小姐今日怎起這麼早?”
小雲靠近,見陶錦麵色不佳,勸道:“昨天可是沒休息好,日頭還早,小姐再休息一會兒吧。”
陶錦也是這麼打算的,她躺下翻了個身,躺在懷七剛睡過的位置,發覺那處還是溫熱的。
但沒有他本人熱乎。
待又補了一覺清醒過來後,陶錦才開始回想昨夜種。
暗衛有三好,忠誠忍耐易推倒。這三點,昨夜她切身體會了一遍,還是忍不住感歎。
忠犬暗衛,真的香迷糊了。
肌肉很好捏,戳的很好玩,難受緊繃的樣子也很好看。
而且暗衛似乎有什麼恒溫係統,她昨夜睡得異常安穩,就像抱著一塊人形自熱抱枕。
總結就是,睡著很舒服。
用過午膳後,陶錦正靠在軟榻上休息,麵前忽而落下一個黑衣身影。
“小姐。”
睜開眼才發現身前不是懷七,而是她曾經的內府暗衛,他手中捧著的,正是前些日子發現的那串銅錢鏈。
雨夜那具屍體尚未被發現,但是據探子來報,梁櫟的一位兄長在青州邊境遇了馬匪,目前下落不明,時間恰好是花燈會的前幾日。
那位岐南公子擅經商,且信奉一些學說,據說經常佩戴紅繩串成的銅錢鏈。線索一串,那具屍體八九不離十便是梁櫟失蹤的兄長。
陶錦接過銅錢鏈,心底些許震撼,她想過梁櫟或許是報複仇家,但從未想過他殺的竟是自己親兄長。
“小姐,岐南已派人來青州搜查,還有一波人已往行宮趕來,應是為了此事。”
“知道了。”
岐南的陶錦握著銅錢鏈,她不知道岐南的水有多深,但是……
她忽而抬頭,“懷七呢?”
身前男人頓了頓,回道:“小姐,今日懷七休沐。”
暗衛十日一休沐,這是曆來的規矩,懷七也沒和她彙報也正常,隻是恰好趕在今日,不由讓陶錦挑了挑眉。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收起那串銅錢鏈,也沒了困意,她未讓小雲跟隨,自己朝著暗衛休息的偏院走過去。
本以為是昨天給懷七的刺激太過,他如今在休息,可到了才發覺屋內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