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式的固定答案,陶錦將帕子丟進水裡,“給我擦背。”
“……是。”
男人腳步聲很輕,若非他刻意,陶錦是察覺不到他靠近的。
懷七擰乾帕子,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郡主背上,少女肌如白瓷,懷七不受控的發燙,他屏住呼吸,將心中雜念屏退,隻專心給小姐擦背。
他手勁大,隻敢試探著擦拭,唯恐惹小姐不快。
等了一會兒,陶錦忍不住問,“你還想擦多久?”
懷七立刻停下動作認罪,陶錦沒理會他,擦乾身子後自顧自躺在床上。方才不覺,此刻放鬆下來才覺渾身酸痛,她舉手拉伸著肌肉,又錘了錘自己的肩頸。
男人的氣息湊近,聲音響起,“屬下學過推拿之術,若小姐不嫌,屬下可為小姐放鬆筋骨。”
“好哇。”陶錦立刻應。
懷七本想著若小姐不理他,要如何認罪道歉,現下見小姐未惱,不知為何,心尖竟鬆了口氣。
其實他未學過專業的推拿之術,但他精通人體骨骼穴位,斷骨脫臼時能為自己診治,也知曉哪些穴位能令人舒適放鬆。
男人溫熱的掌撫上她肩頭,隔著一方帕子按捏著,還真彆說,懷七力道掌握的正好,去做技師的話一定很多人點他。
享受著懷七的按摩,陶錦舒服地眯起眼,很快便睡了過去。
見小姐呼吸逐漸平穩,懷七才緩緩鬆開手,匕首無聲掃過淩空,幾隻蚊蟲屍體落在地麵,他轉頭又和一雙豆大的熒熒綠眼對上。
懷七捉住耗子,麵無表情地丟出去。
這裡條件實在艱苦,郡主千金之軀怕是受不了,思至此,懷七出門,將暗衛之間用來聯係的煙火再度點燃。
陶錦醒來時,屋內隻有她自己一個,望著周遭景致,恍惚幾瞬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不是穿進種田文了,是昨天與懷七借宿了一家農戶。
他人呢?
陶錦坐起來,左右環顧,她外衫呢?
緩了一會兒走出屋子,她抬眸看向遠方,火勢並沒有燒到後山,天際灰蒙蒙一片,空氣中泛著一股潮濕的泥土味。
今日或許會下雨。
繞過籬笆院,她抬步往房後走去,拐過柴屋時,望著眼前那幕,不由停下腳步開始欣賞。
男人赤裸著上身,寬肩窄腰,肌肉結實流暢,他應是剛洗過澡,隨著胸膛起伏,身上還有水珠滾落,沿著腹肌溝壑緩緩往下流。
而他身旁的竹架上,煙紫錦衫正隨風輕輕飄動,正是她早起沒尋到那件。
懷七取下衣衫替她穿上,他身上沾著冰冷水汽,靠近時,陶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懷七肌肉瞬間繃緊,又刻意放鬆下來,好讓小姐玩的開心。
嗅著衣衫上的皂莢香氣,陶錦看向懷七,男人出聲解釋,“屬下見小姐外衣上沾了土,便擅自做主清洗。”
懷七說話時語氣帶著絲不自覺的緊張,他知小姐喜淨,衣衫臟了是不會穿的,可汙泥擦不淨,隻得水洗。
可懷七低估了一件事,紗衣浸水幾乎薄而透明,他未接觸過這般華貴的紗料,洗衣時輕柔又緊張,生怕將郡主的衣衫損毀。
小狗眼中還挺有活兒,陶錦獎勵性地拍了拍男人腰身,懷七繼續說,“廚房煮了粥,小姐可先回屋裡,等粥煮好屬下便送過去。”
看著懷七邊穿衣服邊往廚房走的背影,陶錦不由歎了句。
“還真是人夫啊。”
如果這個世界是遊戲,那懷七一定是看板郎。
不僅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半夜熱臉給她洗衣服,還會做飯按摩,白天兢兢業業,晚上悶哼輕喘,這是什麼二十四孝好男友啊。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長得帥。
聽見小姐感歎時,懷七腳步頓了一下。
‘人夫’
他不懂具體,但是大概能猜到,可他不是任何人的夫君,此生也不會有這種可能。
垂下眼睫,他回到廚房內。
今日早些時候,懷七正為郡主洗衣衫時,房屋的嬸子出門瞧見,還誇他是個好男人,終於學會疼媳婦兒了,還給媳婦兒洗衣服,可比她男人貼心多了。
懷七默了良久,黑眸沉沉看向嬸子,道:“我並非小姐夫君,隻是普通侍衛。”
那嬸子一聽便愣住,不知該如何接話。
“煩勞莫將見過我二人之事說出去,否則……”懷七停住話語,隻是安靜的盯著嬸子,眸底情緒幽深晦澀。
很多時候,威脅比銀兩更管用。
被盯住那瞬間,嬸子汗毛倒豎,竟冒出一種被人拿刀架脖子上的錯覺,仿佛隻要搖一下頭,小命便會不保。
那是人麵對危險的第六感,她幾乎瞬間冒出冷汗,心跳加速。
“好、好……嬸子知道了……”
斂起周身情緒,懷七從兜裡摸出銀兩,問道:“廚房可有糧食煮粥?”
嬸子心跳還怦怦作響,她接過封口費,又改口,“有、還有些米麵,你隨意用,隨意用就好。”
很快便會有人來接應,屆時大家便會知曉郡主行蹤,他不能讓這戶的女主人亂嚼舌根,傳到彆有用心之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