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錦坐在階上高位,抬起的腳恰好能踢到懷七胸肌。
“說說吧,為何當初不辭而彆。”
太順腳了,她沒忍住踩了踩,還不錯。
男人默默受著,低聲開口,“回小姐,當日外府急令在身,屬下不得不離開。”
“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陶錦眯起眼,翹起腿,足尖挑起男人下顎,“懷七,我討厭問一句答一句,你最好一次性說明白,聽懂了嗎。”
含著威脅的語調起了作用,懷七開口,將當日之事複述了一遍。
合著是蕭束作的妖,陶錦默然半晌。但這件事究其根本,還是因為懷七的歸屬權,他的直屬領導是荊王,而非是她的人。
見陶錦沉默,懷七再度開口,眼底閃爍著祈求之色。
“屬下知錯過深重,不求小姐原諒,隻求小姐讓屬下隨侍身側。”
說到最後,他聲音逐漸變得很小。
聽見這句,陶錦唇角勾起一抹譏誚,聲音冷淡,“怎麼,又不死心塌地待在外府了?當初跑路的不是你嗎。懷七,你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心臟似乎被無形的手攥住,心底一股說不清的苦楚酸澀蔓延,懷七張了張唇,卻不知該說什麼。
這是他還是初次感受到這種情緒,很奇怪,心尖都在顫抖。
小姐說的對,是他先一言不發離開,此刻竟還奢望留下來。
“屬下,對不起……”他聲音微顫,卻遲遲沒有說第二句。
見身前男人垂下頭顱,沒有狡辯,陶錦便知話說重了,她剛欲開口,男人又繼續道。
“從前種種皆是屬下之罪,若能待在小姐身邊,屬下願日日受刑罰折磨,即便今夜赴死,屬下亦心甘情願。”
男人沉沉黑眸似漫長無垠的夜,眸底藏著些她看不懂的情緒,他語氣很輕,卻從未如此堅定,像孤注一擲。
懷七知道,若是這次沒可能,那他以後再不會有機會見到小姐了。
這話聽著像情話,陶錦抬眉,目光順著他臉頰往下掃去。
“過來。”她道。
懷七很聽話的靠近,他腹上傷口不知第幾次掙裂,陶錦伸手按住,透出的鮮血蹭滿指腹。
男人一聲沒吭,甚至主動貼近。
陶錦伸手,認真將血色塗在男人胸口,寫了幾個x字,又沿著喉結緩緩往上,塗在她最滿意的那張臉頰上,眸底漾開一抹滿意之色。
血色戰損酷哥,她超愛這個。
男人唇有些乾燥起皮,指腹壓在男人唇上,緩緩暈開最後一抹血色。
懷七貪戀地湊近,他試探性將唇貼在陶錦掌心,然後緩緩探出舌尖,將她手上殘餘血痕舔舐乾淨,又緊張抬眸看向她,眸光顫動。
“小姐……”
語氣隱隱不安,又似在期待什麼。
陶錦摸了摸他的頭,唇角輕慢勾起笑意,“看你表現。”
“屬下,絕不辜負小姐期待。”
對一位受寵的郡主來說,彆說是要個暗衛,就是看上誰家貴公子,荊王妃說不定都會給她將人綁過來相親。
她也並非第一次討要暗衛,荊王妃雖有些不解女兒的行為,可還是幫她從荊王那裡將人要來,多幾個暗衛在身邊保護也好。
暗衛並無身契,懷七在外府被除了名,從今往後,他便徹底是郡主的人了。
若小姐厭棄了他,除了死亡,彆無二選。
陶錦將真正的解藥丟在男人身上,看著男人咽下去,又揪著他舌頭玩了半晌。
“謝小姐賞。”懷七口齒不清道。
陶錦俯身,揪住男人的發,“你該換個稱呼。”
懷七貼近她腿側,很是上道,“謝主人賞。”
聽著這句稱呼時,陶錦承認,她呼吸停了幾瞬,心跳不爭氣地加快。
完全是她理想中的樣子。
她做這些事時並未避著阿柒,可阿柒的世界觀顯然已經崩塌,他連看都不太敢看懷七,並且在陶錦瞥來時主動跪地保證。
“小姐,屬下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懷七觀察著阿柒,心底忽而意識到什麼,眼底閃過光亮。
小姐似乎,並未讓阿柒侍過寢。
那日夜裡,懷七鬼魅般出現,無聲跪於陶錦床前。
陶錦依在榻上,明知故問,“你來做什麼?”
“屬下,前來暖床。”
陶錦沒忍住勾起唇角,暖床是什麼正經工作嗎,他說的這麼光明正大,還一本正經。
她放下本子,幽幽道:“可我今日未召你侍寢。”
懷七跪在地上,眸底閃過一抹無措,他知道自己該討小姐歡心,可卻不知具體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