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敬聲看了一眼公孫賀,沒有吭聲了。
公孫賀胡人出身,教育孩子的方式簡單粗暴,就是一個字,打。
公孫敬聲從小挨到大的打,早就已經習慣了。
公孫賀拿起藤條,一下一下的朝著公孫敬聲打去。
他是武將出生,手上自然力道十足,沒過多長時間,公孫敬聲的背部已經布滿了血痕。
公孫敬聲這時候倒也硬氣,一聲不吭的讓公孫賀打完。
他也知道,憑自己老爹的性子,投降一點用處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地挨打算了。
他爹也就是發泄發泄怒氣而已,又不真敢打死自己。
公孫賀打了一會之後,這才把手中的藤條遞給了公孫渾。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嘛。”
公孫賀氣喘籲籲地問。
如今的他已經五十多歲了,縱然年輕的時候再生猛,也難逃歲月的流逝。
“太子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你了。”
“爹,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不就是一個小豪強的莊子嘛,我都賠他一個莊子了,還有什麼問題。”
公孫敬聲也不是笨蛋,自然猜到了公孫賀為什麼要打他。
“大驚小怪,好,這件事就算你過去了,可是軍需呢。”
公孫賀冷冷地說。
“軍需,什麼軍需?”
公孫敬聲立刻裝傻。
“裝,我讓你裝,要不要我把你手下負責貪墨軍需的黃玉臣給你找來,你和他對質。”
公孫賀一看公孫敬聲的樣子,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又舉起藤條,打了許久。
“父親,你是怎麼知道的?”
公孫敬聲吃痛,反問公孫賀。
他這一問,也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貪墨軍需的事情。
“我怎麼知道的,你彆管,我就想知道,你是嫌咱們家人活得都太長了嘛,這錢都敢貪。”
“你知不知道,陛下對於軍隊有多重視,你貪墨的錢,都是拿來給你買棺材的,懂不懂。”
說到激動的地方,公孫賀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公孫敬聲是他和衛子夫的姐姐衛孺所生,也是連接東宮和他們公孫家的紐帶。
所以未免對公孫敬聲寵溺了一些,現在看來,公孫敬聲是寵溺的太過了。
自己這邊戰戰兢兢地在丞相位置上麵坐著,生怕彆人找到破綻,把自己扳倒。
誰能想到,最大的破綻就在自己身邊呢。
“爹,不就是一些軍費嘛,彆人家怕,咱們家怕什麼,陛下還真能把咱們家給咋樣了。”
公孫敬聲滿不在乎地問公孫賀。
公孫賀快被公孫敬聲給氣得吐血了。
就這政治覺悟,在太仆的位置上待著,太危險了。
“你,你懂什麼,自從堯母門的事情發生之後,有多少人想扳倒我們公孫家,然後牽連到太子身上,你懂不懂,懂不懂。”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
“不大說的是,萬一被查出來,陛下很有可能讓咱們賠上這筆錢了事。”
“但萬一有人在陛下麵前挑唆幾句。”
“這件事就會被無限放大。”
公孫賀沒辦法,隻能把事情掰碎了說給公孫敬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