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後,江心語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知道?律師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還有允川哥,他做了什麼我不知道,警察抓他肯定是有證據的!你可彆想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江沐白的心徹底涼了。江心語的冷漠和無情,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她的心臟。她一直以來都把江心語當成親妹妹,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
“心語,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江沐白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最後一絲希冀。
“我不知道!姐姐,你真是病了!我掛了!”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江沐白無力地滑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個巨大的漩渦裡,無法逃脫。
與此同時,程允川坐在冰冷的審訊室裡,麵對著警察的輪番質問。他保持著冷靜,條理清晰地陳述著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但警方似乎認定了他是凶手,對他提供的證據不屑一顧。
“程先生,我們有證人看到你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年輕的警官咄咄逼人。
程允川冷笑一聲:“附近?附近就能證明我是凶手?警官,辦案要講證據,不是靠猜測。”
“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隻是例行詢問。”老練的警官打斷了年輕警官的話,眼神銳利地盯著程允川。
程允川知道,這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他想起江沐白驚恐無助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他必須儘快出去,保護她,找出真正的凶手。
在拘留所冰冷的鐵窗下,程允川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江沐白的笑臉,她的溫柔,她的脆弱……他暗暗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保護她,還她一個公道。他聯係了他在警局的眼線,開始暗中調查,並安排人保護江沐白。
而此時,江沐白正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籠罩著城市,路燈昏黃,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單無助。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她身邊,車窗緩緩降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探出頭來,語氣輕佻地說:“江小姐,這麼晚了,一個人走,不安全啊……”
江沐白本能地後退一步,路燈昏黃的光線照在男人臉上,讓她認出了這是江心語的保鏢之一,一個叫阿虎的壯漢。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上她的心臟,但她努力保持鎮定,冷聲問道:“你想乾什麼?”
阿虎摘下墨鏡,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活像恐怖片裡的變態殺手。“江小姐,我們大小姐請你去一趟。”他語氣輕佻,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江沐白心知肚明,這絕不是什麼友好的邀請。江心語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她,肯定沒安好心。但她現在孤立無援,拒絕隻會激怒阿虎,說不定會在這裡就對她動手。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帶路吧。”
黑色轎車一路駛向郊外,最終停在一棟廢棄的倉庫前。倉庫破敗不堪,周圍荒草叢生,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江沐白被阿虎粗暴地推下車,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倉庫大門敞開著,裡麵透出昏暗的光線。
倉庫裡,江心語坐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燈光映照在她臉上,顯得格外扭曲猙獰,哪裡還有平日裡半分的甜美可人?看到江沐白,她立刻站起身,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姐姐,好久不見啊。”
江沐白努力保持鎮定,環顧四周,除了阿虎還有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守在門口,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落入了江心語的圈套。“心語,你到底想乾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江心語瘋狂地大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乾什麼?當然是來跟你算賬!你搶走了我的一切!父母的寵愛,程允川的關注,原本屬於我的人生!都是你!都是你!”
江心語歇斯底裡地喊叫著,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她步步緊逼,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指著江沐白的臉,語氣惡毒:“我要毀了你這張臉!讓你再也勾引不了允川哥!”
鋒利的刀刃在江沐白眼前晃動,她能感受到刀鋒帶來的寒意,仿佛下一秒就會劃破她的皮膚。恐懼讓她渾身顫抖,但她仍然強迫自己直視江心語的眼睛。“心語,你冷靜一點!這一切都是誤會!我沒有想過要搶走你的任何東西!”
“誤會?你騙誰呢!”江心語尖叫著,匕首猛地刺向江沐白的臉。
千鈞一發之際,倉庫大門被撞開,一道人影衝了進來,一把抓住江心語的手腕,用力一扭,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是程允川!
他擺脫了警方的監視,通過自己的眼線找到了江沐白的下落。他臉色陰沉,眼神淩厲,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一腳踢開江心語,將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允川……”看到程允川,江沐白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所有的恐懼和委屈在這一刻湧上心頭。她撲進程允川的懷裡,淚水決堤而出,哭得像個孩子。
程允川緊緊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彆怕,我來了,沒事了……”
他抬起頭,眼神冰冷地掃過江心語和她的保鏢,語氣森寒:“江心語,你最好祈禱沐白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江心語狼狽地坐在地上,頭發淩亂,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她沒想到程允川會來得這麼快,更沒想到他會如此憤怒。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警笛聲,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夜空,越來越近……
警笛聲由遠及近,閃爍的紅藍色燈光劃破倉庫的黑暗,將每個人的臉都映照得忽明忽暗。警察迅速控製了現場,帶走了江心語和她的保鏢。阿虎還想反抗,卻被程允川一個眼神嚇得癱軟在地,乖乖束手就擒。
江沐白仍然緊緊依偎在程允川懷裡,身體還在微微顫抖。程允川心疼地摟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感受著她發絲的柔軟。“沒事了,都過去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一股暖流緩緩流淌進江沐白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