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初夏的聲音不對勁,陸浩愣了下,問道:“你怎麼了?”
他剛和褚博,還有翟宏強一起吃完飯,三人喝了不少酒。
明天龐省長在市裡的視察,陸浩依舊把用餐這塊,交給了翟宏強,葉紫衣也跟他說過,還是會安排在麗都大酒店,他正打算回家,沒想到白初夏突然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裡,白初夏沉默了幾秒,出聲道:“出了點事,我想和你深入聊聊。”
“有什麼事手機裡說不就行了,咱們應該少見麵,最好不見麵,萬一丁鶴年在你身邊有眼線,你豈不是會有麻煩。”陸浩提醒道,也算是他的委婉拒絕。
“過了今天或許有可能,但今晚不可能。”白初夏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丁鶴年剛剛才警告過她,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敢跟陸浩私下見麵,這也是白初夏膽子這麼大的底氣,生怕陸浩再推脫,白初夏在電話裡又強調道:“我想當麵跟你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你要是不來,可彆後悔。”
“你說地點吧,我這就過去。”陸浩答應了下來。
白初夏這裡是突破口,葉紫衣交代過,讓他既要提防著白初夏,又得跟白初夏合作好,這樣才有可能挖出丁鶴年那些違法犯罪的勾當,將丁鶴年背後利益鏈上的涉案乾部一網打儘,這也是上頭領導所希望看到的。
“天星小區八號樓一單元樓下。”白初夏叮囑道:“對了,來的時候幫我帶點冰塊和毛巾。”
“好!”陸浩沒有多問。
天星小區是前些年,江臨集團開發的高檔住宅,一梯一戶大平層,綠化麵積大,頂層還有露天陽台,小區各種娛樂設施齊全,所有房子早就銷售一空了。
陸浩提著塑料袋來到樓下的時候,白初夏正在等他,看到白初夏腫得很高的臉,以及嘴角剛乾的血漬,陸浩頓時愣住了,問道:“誰打的?丁森泰?”
“是丁鶴年。”白初夏麵無表情,接過冰塊和毛巾,冷敷著臉上了樓。
陸浩跟了上去,看樣子是真的出事了。
電梯裡,二人一路上了二十一層,這裡是頂層。
出了電梯後,白初夏用指紋開了鎖,輕聲道:“進來坐吧,我當初用彆人的名義在這裡買了一套房,沒人知道,你陪我去樓頂坐坐吧,不然我怕以後沒機會了。”
陸浩看著偌大的房子,沒有煙火氣,感覺很冷清,加上白初夏精神狀態不對勁,他還真怕對方從樓頂跳下去。
頂層的大平層,附帶樓頂的露天陽台,這是頂層最大的好處,從家裡的旋轉樓梯就能上去。
上麵的空間很大,也被精裝修過,冷風吹過,一陣涼意。
白初夏上來後,腳步就加快了,直接奔著樓邊緣衝了過去。
這一刻,陸浩被嚇到了,連忙想把人拉住,萬一白初夏一時沒想開,從樓頂跳下去,死在他麵前,那他可真說不清了。
可白初夏掙脫了他,疾步跑到樓頂邊緣,扶著圍欄劇烈嘔吐了起來。
陸浩這才鬆了口氣,開始打量起了樓頂的環境,發現不遠處修建了一個涼亭,是個休息的地方,涼亭的圓形茶幾上,還有水和飲料之類的。
陸浩明白了,這裡肯定是白初夏時不時會來的地方,他走了過去問道:“沒事吧?過去喝點水吧。”
“孕吐而已,當年生我女兒的時候,也是這個時間,比這還嚴重,天天沒胃口,吃不下去東西。”白初夏拍了拍胸口,招呼陸浩去了涼亭。
陸浩倒了水,才坐到了白初夏對麵。
白初夏和丁鶴年之間的事,他基本幫不上忙,這個時候多嘴問,那就是自討沒趣,陸浩很有自知之明。
“我每次提到我女兒,你好像都不感興趣,你真的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白初夏看著陸浩,皺著眉黛道。
“你要是想說,你自然會說。”陸浩點了根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我被他打成這個樣子,你都一點不心疼?”白初夏繼續拿冰塊冷敷著,很是不滿的抱怨道。
雖然他們最初隻是合作關係,可經曆了一些事,怎麼著也算是朋友了吧,可陸浩好像始終跟她保持著一定距離,這不是白初夏的初衷,她想讓陸浩成為她在官場的助力,就像陳育良和丁鶴年一樣綁在一起,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但是陸浩從來不上她的船。
心疼?
陸浩很想說關他屁事,可看到白初夏被打的這麼慘,多半是被丁鶴年懷疑警告了,想到對方沒少幫自己忙,以後還要合作,陸浩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們關係太複雜了,我能幫你的也隻是用法律的手段,將丁鶴年這些人收拾了,我想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這件事推進的越快,你越能快速從當中解脫出來。”
白初夏看著陸浩,不是簡單的看,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那種,數秒後,她才問道:“你腦子裡想的全都是領導安排的事,你難道從來不想想自己?比如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多賺一點錢,換一輛好車,買個大房子,雇個保姆,安排你媽去全世界各地去旅遊,給你老婆買奢侈品……”
白初夏不斷在暗示,人不可能沒有所求,陸浩也一樣,她真的很想將陸浩誘惑進來。
“你說的這些,靠自己,將來我一樣會擁有,你還有彆的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陸浩作勢就要站起來。
白初夏話裡有話,陸浩並不想去聊這些沒用的話題,還不如早點回去,這段時間太忙,他都沒有時間好好陪寧婉晴。
“你能不能彆這麼著急,平常領導談話都得說個開場白呢,你總得讓我醞釀醞釀吧,你要是就這麼走了,肯定會後悔。”白初夏翻了個白眼,攔住了陸浩,她已經恢複了精神,智商又回來了,很清楚說什麼話能留住陸浩,同時還站了起來,朝陸浩走了過去。
慢慢的,白初夏的臉貼近了陸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