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
白初夏朝陸浩晃了晃手機,笑道:“他又把電話打來了,我都拒絕他兩次了,但他還是死皮賴臉的找我,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也是你一直在等的一天,再不答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陸浩喝著茶,冷笑道,他覺得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琢磨,明明心裡期盼的東西都到眼前了,居然還能忍住拒之門外。
“還沒到時候,他現在隻是想讓我當他的提線木偶,而我想要的是公司的掌控權,所以必須得不斷地拉鋸,陸浩,其實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隻要你在官場上幫著我,我保證你將來身份,地位,物質統統都會有。”白初夏又提了這茬,她很想將陸浩拉攏成她的保護傘。
“你隻要不損害老百姓的利益,不像丁鶴年一樣利益熏心,彆說是我,就連葉市長這些領導也不會為難你。”陸浩根本不為所動,和這些商人打交道,尤其是白初夏這種心機頗深的女人,他絕對不能走錯一步,否則以後都會被對方死死拿捏著。
這時,丁鶴年再一次打來了電話。
白初夏沒有再掛斷,這次選擇了接通,把丁鶴年吊來吊去,自己就是不答應,才是逐步的占據上風。
“你他媽的想死嗎?”丁鶴年在手機裡破口大罵。
“丁董,請你對我說話尊重點。”白初夏冷哼道:“我今天晚上會向公司提出辭職,麻煩你儘快批準一下,有句古話說得好,樹倒猢猻散,你已經不敢回國了,集團也沒救了,等政府徹查的時候,我可不想被牽連進去。”.
要是在以前,白初夏絕對不敢跟丁鶴年這麼說話,可時至今日,江臨集團在多起事件的不斷衝擊下,早已經搖搖欲墜,加上丁鶴年逃到了國外,她曆經多年,暗中搜集的證據,也讓丁鶴年很忌憚,所以白初夏現在真的有了跟丁鶴年掰手腕的能力。
“白初夏,你個賤人,翅膀硬了,都敢跟老子叫板了,你可彆忘了,你跟柳琛那個死鬼生的女兒,還在我手裡,你不想要了嗎?信不信我讓人剁她兩根手指頭,錄個視頻給你發過去。”丁鶴年終於亮出了自己的大殺器,這也是他現在唯一還能威脅到白初夏的,也是他最後的王牌。
陸浩在旁邊聽到丁鶴年的咆哮,明顯愣了下,他清楚的看到白初夏身子顫抖了一下,靠著喝茶才漸漸穩住了心態,這說明白初夏很在乎這個女兒。
可白初夏說話的時候,卻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笑道:“你要不提柳琛和女兒,我都快忘了他們父女了,一個死了很多年了,一個我這麼多年,都沒抱過幾次,視頻無法讓我的母愛泛濫,說到這裡,我還得謝謝你,把她養在了島國,我早就已經麻木了,一個從小不在我身邊長大的孩子,你還指望我對她的母愛有多深嗎?現在我肚子裡馬上要再生一個孩子,注意力和精力早就被轉移了,人都是會變得,你還想用女兒來拴住我,你也太小看我了,真以為我還是早些年的蠢女人嗎?我告訴你,隻要我過得好,孩子隨時可以再生……”
丁鶴年聽到這番話,汗毛倒立,額頭直冒冷汗,可還是拋出誘餌道:“你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接手公司了?”
“接手公司?你少來忽悠我了,有你兒子女兒在,我可沒資格接手你們丁家的公司。”白初夏一席話徹底將丁鶴年懟了回去,隨即再次掛斷了電話,還順帶關了機,顯然是要把丁鶴年晾起來。
陸浩見狀,出聲道:“你這麼吊著他,會不會吊來吊去,把這件事吊黃了?沒有你,丁鶴年完全可以去找丁森泰,丁雲璐,甚至他的大兒子丁學義,如果他的兒女都不行,他還可以從社會上,或者國外找個高學曆的職業經理人,甚至高薪聘請職場團隊,替他全麵負責企業經營和管理,總之隻要肯花錢,丁鶴年想找個有能力的職場精英人才,替他站在台前處理國內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難事,不是非你不可。”
白初夏點點頭,很認同陸浩的說法。
除了自己,丁鶴年肯定還有一些備用人選,她對江臨集團很了解,也懂得怎麼跟政府領導打交道,派她出麵雖然是最方便的,但她也並不是不可替代的,這點白初夏很清楚,這也是她今天邀請陸浩吃飯的原因。
“陸縣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接下來有些事,得靠你幫忙了。”白初夏笑的意味深長。
“我?我有什麼用,我可提醒你,不要妄想利用政府謀私利。”陸浩警告道。
“你能不能彆老這麼提防著我,我是壞人嗎?我以前可沒少幫你吧,現在你總得幫幫我吧。”白初夏翻了個白眼,催促道:“劉局長怎麼還沒來啊,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了,等他來了,我一塊跟你們說。”
陸浩一愣,看了下手表,發現這都快半個小時了,劉元達居然還沒到,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陸浩急忙給劉元達打去了電話,可卻提示正在通話中。
……
此刻,鼎味軒樓下。
劉元達人已經到了,正在大廳接他老婆戴淑君的電話,所以並沒有上去。
戴淑君在手機裡說道:“我下午跟虹姨打電話閒聊,聽她無意間說,陸浩這周末要去京城了。”
“陸浩應該是有工作要出差,很正常啊,你就為這事給我打電話啊?”劉元達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是去京城!”戴淑君強調道。
劉元達怔住了,聲音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我剛才泡腳,突然覺得有些陳年舊事,虹姨一直不說,咱們是不是該給陸浩提一提,他都三十歲的人了,都當副縣長了,總不能糊裡糊塗的過一輩子吧?你們家的事,陸浩也有責任背負起來。”戴淑君試探著問道。
劉元達聞言,頓時愣在了原地,眉頭擰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