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城,四季清閣。
婚宴辦得隆重,港澳兩城的達官權貴都來了,新郎新娘卻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麵。
終於熬到酒席尾聲。
時芊疲倦地坐在椅子上,這裡都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絲毫不敢怠慢。
“小姐,您今天喝的有些多了,早些回房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跟新人去趟晏家。”
說話的人是她父親生前的親信陸行知。
時芊微微抬頭,水波朦朧的眼睛微閃,唇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
“雖然爸爸走了沒多久,要是他知道溫姨這樣做是為了保住雲洲集團,在九泉之下會理解的。”
陸行知眉心蹙得很深:“沒想到先生走了,時家的危機卻要靠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聯姻來維持。”
溫姨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勞。
時芊很感謝她。
頂層總統套房,燈光昏暗。
“淑雅,你真美!真不敢相信,你侄女都快二十歲了。”
溫淑雅靠在床頭,衣不遮羞,伸手拿起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裡點燃。
不屑地挑挑眉:“很快我就可以擺脫她了,到時候呀,有人替我好好疼她。”
她瞥了眼床頭櫃的時鐘。
晚上八點整,酒席也快散了。
麵前的小狼狗直勾勾地盯著她:“還得是姐姐厲害。”
兩人情難自拔,完全沒注意到隱在門框處,支著手機錄像的人。
他已經站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拍夠了,才懶懶開口:“真沒想到,我特意趕回來,還能看到這麼精彩的場麵。”
聲音一出,床上的男女明顯受到驚嚇,快速分開。
溫淑雅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抓起散落在地的衣服慌忙穿上。
本來潮紅的整張臉都白了:“晏池,你不是說不出席我們的婚禮嗎?”
男人立體淩厲的輪廓藏在陰影處,愈加陰沉森寒。
話音卻很是隨意:“不出席,我就不可以……”
他特意停頓一下,漫不經心笑。
“來找你洞房嗎?”
男人不悲不喜的時候寡冷得如臘月寒冬,但隻要一笑,眉眼間儘透著攝人心魂的溫柔,會讓人錯以為他的脾氣很好。
溫淑雅自知已釀成大錯,她不過是想放縱最後一次,哪知道就這麼倒黴。
她跑到晏池麵前,想抱住他,但男人退後了一步,周身的氣息冷冽,淩厲眸光往女人身後一瞥。
小狼狗與之對上,嚇得抓起自己的衣服忙不迭往外跑。
房間門被關上後,溫淑雅才磕磕巴巴地說:“晏池,你聽我解釋,剛……是他強迫我,他趁我喝多了反抗不了……所以……”
晏池微微一笑,溫聲道:“我相信你。”
溫淑雅暗自竊喜,傳聞中精明,手段又暴戾的男人,也不過如此,就這麼輕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還好你及時趕到,要不然……”她抹著並不存在眼淚,“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沒事就好。”晏池沒有拆穿她,視線冷冷清清,從她肩上的紅痕隨意掃過,溫潤的聲線沒變,“婚宴辛苦你了,今晚好好休息。”
眼看男人就要轉身離去,溫淑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紅著臉:“你不是說,來找我洞房嗎?”
晏池垂著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底湧起一抹陰冷。
手機響得及時,晏池從她手裡抽離,接起電話,與對方說了兩句便掛斷。
而後看著溫淑雅,神色未變:“臨時有事,明天再來接你和時芊回晏家。”
話落,闊步走出房間。
後腳刷開另一間套房。
同時,電梯門打開,時芊從包裡拿出房卡,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飄飄然,走路的姿態踉踉蹌蹌。
她的酒量天生就不錯,奈何今晚要應付的賓客太多,這下有了七分醉意。
刷開房間門,裡麵黑漆漆一片,她第一件事就是一鍵把所有燈打開。
不曾料到,房間裡竟然還有其他人。
而那個人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手裡拿著一本雜誌,一身整齊不苟的黑西裝襯得他氣質清貴冷雅,深邃的輪廓在房間的光亮下英俊得矚目。
他一言不發,視線落在手裡的雜誌,僅是如此,就讓人沒由來地感到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