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芊很怕他。
怕得要死,這兩年他時不時弄點事情來為難她、羞辱她。
現在她的父親不在了,他完全沒了顧慮,也就更加肆意妄為。
準確來說,即便她父親還在,他也不需要顧慮什麼。
晏家在港澳兩城權勢滔天,橫行霸道,根本沒人敢與他叫囂。
時芊從進門到現在,足足過了五分鐘。
晏池還未抬眼看她,她站在原地,額頭背後熱汗不斷湧出,酒席上喝的酒也清醒了一大半。
這時,男人合上雜誌,放下交疊的長腿,掀起冷冽的狹長鳳目,嗓音低磁:“過來。”
時芊應激性地渾身顫抖了一下,腳下未動,額頭的熱汗加速滑落,語氣儘可能地冷靜。
嗓音輕軟:“晏先生,今天是你和溫姨的婚禮,她這時候肯定在房間等著急了。”
晏池聲音低了下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過來,坐我腿上。”
時芊抓緊了裙擺,一臉抗拒,“你和溫姨已經結婚,我們再這樣不合適。”
她還是懂道德倫綱、禮義廉恥的。
晏池興味地勾勾唇,起身來到她麵前。
他比她要高很多,她在他麵前,就是一隻弱小可憐的奶白兔。
時芊覺得離危險離太近,下意識保護自己,後退幾步,眼神裡充滿警惕。
晏池喜歡折辱這朵小玫瑰。
好多次,時芊看到那雙帶著侵略和破壞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意猶未儘、流連忘返。
晏池笑看她無措的舉動,雙手抄在西裝褲袋,神色慵懶。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禁欲冷雅氣質,在時芊眼裡,卻是另一番滋味。
她太清楚了,他不是正人君子,隻是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
時芊屏住呼吸,把身體縮在牆角,等待他下一步的發落,腦海不斷浮現那些讓她難堪下賤的事。
麵前這個男人大她十歲,在小時候,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
兩年前,他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
現在他們的身份也變了。
溫姨對她很好,她絕不能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晏池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僅是站在那,居高臨下,看了她好一會兒,提步走出房間。
時芊看著緊閉的房門,呼吸深深,好久才鬆懈下來。
走進浴室,脫下禮服,隨手放到一邊,在水簾下衝洗掉一整晚的情緒。
她閉上眼,兩滴酸澀的淚滑落,很快又被熱水衝刷乾淨,仿佛沒存在過。
她打小要強,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會輕易落淚,現在父親不在了,她更要振作起來。
以後還要撐起時家的雲洲集團,也要替父親照顧好溫姨。
水簾停下,穿上睡袍走出浴室,正打算上床休息,桌麵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是閨蜜張曉的來電。
她接起,那邊立即響起對方壓低的呼救聲,“芊芊,你快來救我,追債的人上門來了。”
時芊的酒意瞬間又清醒了半分,她把手機開了免提,一邊換上外出的衣服,“你現在是在家?”
“對。”張曉害怕得哭了出聲,“我爸又瞞著我去賭錢,現在我根本就找不到他……我真的好害怕……你快來救我,他們拿不到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時芊聽她說話的時間已經穿戴整齊,快步走出房間,不忘一邊安撫:“你彆急,我現在拿錢過來,你讓他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