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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鎮國公府對海西崖報上來的消息十分重視。
雖然他們從前隻是單純的武將,但被朝廷排擠克扣了這些年,再單純的武將也學會了考慮更現實的問題。嘗過新糧玉米的好處之後,無論是鎮國公還是周大將軍,都把海家送來的馬鈴薯視作珍寶,決心要派出專人,劃出專款,辟出專門的農莊來試種。
眼下他們不缺軍糧,可以耐下心來好好研究這種新作物。哪怕它有什麼不足之處,不能象米麥高粱一般充作軍糧,也能豐富一下西北軍民的餐桌,利大於弊。
海西崖把孫女海棠的幾大本筆記都留在了鎮國公府。鎮國公十分鄭重地命長子把東西接了過來,好生保存。他還誇獎海西崖:“你教導的好孫女,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這樣的大事來,實在不凡。”
海西崖自然是要替孫女謙虛幾句的:“她平日裡在家閒著,除了讀書習武,幫她祖母打理家務,就是愛搗鼓些花兒草的。也是她走運,能在各路商隊帶來的零碎雜貨中翻找出這些不知名的種子來,才有這樣的造化。這都是托了長安繁華的福,她頂多就是遇事細心些,見到新鮮少見的糧種,便想要鑽研一番罷了。”
長安如今的繁華有周家一半的功勞。這話是在恭維鎮國公,他老人家聽了笑笑就罷了,還囑咐海西崖:“孩子有這樣的聰慧,實屬不易。你彆拿世俗禮數規矩拘著她,隻讓她去做些女紅針黹之類的雜事。世上女子人人都會女紅,但能象你家孫女一般,能鑽研出一種新糧食來的,屈指可數。你彆聽旁人閒話,非要叫她象凡婦俗女一般過活。若是耽誤了她日後的成就,豈不是罪過?”
海西崖覺得鎮國公實在是太過高看自家孫女了,但有人這般誇獎孩子,他心裡也高興,忙謙虛幾句,便收下了鎮國公特地指定要給孫女的獎賞。
海棠得了一筆豐厚的賞賜,有金銀有首飾有衣料有新書,心裡還挺高興的,忙拉著祖母馬氏與二嬸胡氏一塊兒翻看東西。
馬氏一邊看一邊念佛,道:“這定是國公夫人親自替你準備的,瞧這雙玉佩,那日額去給她老人家請安時,親眼看到國公府的管事拿著首飾冊子讓國公夫人挑花樣呢。這一款就是她給孫女挑的,也不知道原本是預備給哪位小姐的,如今倒便宜了你。”
海棠笑道:“那我可得打聽打聽去,萬一是拿了華君的心頭好,就得補償她一番才行,不然她要惱了我的。”
周華君其實沒那麼小氣,海棠就是說笑罷了。馬氏也不放在心上,又拿起一匹新料子:“這個花色好,看著嬌嫩,正適合你這般年紀的小姑娘。趕明兒就讓人做兩身新衣裳,預備你到京城後穿。”
胡氏提醒她:“娘,是不是該找人打聽一下,京城如今都時興什麼款的衣裳花色?若是在長安找人做,就怕不合京中風向,棠棠穿著會叫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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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忙道:“這話是正理,額差點兒忘了。那就先把料子收起來,待到了京城再做。”
海棠指向一副秋香綠的料子道:“這個顏色挺合適阿奶和二嬸的,你們也做一身新衣吧?”
馬氏與胡氏聽著就覺得孩子貼心,紛紛笑道:“我們有的是新衣裳,這料子是給你的,你自己留著穿吧。”
海棠得了十二匹新料子,自己一個人哪裡穿得過來?自然是要送人,而且優先送給自家人。她無論如何都要跟家人分享自己新得的好東西,也不管祖母與嬸娘如何推拒,便自顧自地要給家裡人分配衣料:“這匹竹青色的給爺爺和表叔公做新袍子,那匹寶藍的留給哥哥,靛青的適合二叔,這天藍的就給小石頭了。阿奶拿這匹秋香綠,還有那匹酒紅色的,青蓮色的最襯二嬸的膚色……”
胡氏忙道:“用不著用不著,你把料子都給我們了,你穿什麼?這都是國公夫人賞你的……”
三人推來推去之際,海西崖忍不住開口了:“這等小事,有什麼好爭的?家裡又不是除了這些便沒有彆的料子可做新衣裳了。既然是國公爺賞下來的,棠棠隻管自己領了,明兒記得去國公府謝恩。國公夫人要見你呢。”
海棠應了。她並不緊張,這幾年她與周雪君、周華君姐妹交好,經常有見到鎮國公夫人的機會。而且她對鎮國公府又無所求,自然態度淡然。
次日她穿戴一新,跟著祖母馬氏前往鎮國公府請安,有些驚喜地在國公夫人那裡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吳瓊。
自打吳珂出了意外,重病一場,吳瓊便搬進堂兄家中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哪怕是他身體痊愈,也不曾搬回鎮國公府去。也不知鎮國公夫人是不是知道她的心事,因此從未催過,隻是時時打發人給她送東西,保證她在暫居的小宅子裡也能擁有舒適的生活。
至於吳瓊的婚事,也有一段時間無人提起了。
吳瓊見到海棠,十分高興。兩人在鎮國公夫人那裡請過安,寒暄過後,就被國公夫人打發到旁邊的小廳裡吃點心去了。恰好周華君去了彆處串門,並不在家,小姐妹倆趁機避了人聊天說閒話。
吳瓊有些激動地對海棠道:“我聽說了,你種出了一種新糧食,國公爺十分歡喜呢。你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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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笑道:“這哪裡是我種出來的?隻不過是因緣巧合遇上了一種沒見過的新鮮作物,試種後發現它的莖塊能吃罷了。世上種了同一種作物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旁人都沒把東西送到鎮國公麵前,鎮國公才會單誇我一個而已。這算不了什麼大本事。你平日難道就沒有在家種過些花花草草?我不過是運氣比你好一點。”
吳瓊歎道:“就算我種花,遇到了什麼沒見過的奇花異草,也不會想到要把它的根莖煮熟了嘗一嘗的。你就不怕吃壞了肚子麼?可見你比我膽子大,有見識,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你也不必謙虛,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並沒有妒忌之心。”
“你當然不會妒忌我。你才不是那樣的人。”海棠笑笑,“對了,我把家裡的花草,但凡不是奇珍異種又或是實在心愛的,都幾乎送了人,多數是送到華君和怡君那兒去了。沒有算上你那一份,你可彆埋怨。我是想著,你指不定很快就要回京去了,這會子把花草留給你,到時候你要走時,還得再找地方安置它們,豈不麻煩?索性都交給怡君與華君她們更省事。”
吳瓊頓了一頓,有些驚訝地看向海棠,壓低了聲音:“你也聽說了?國公夫人還叫我保密呢,你怎麼知道我和堂兄準備要回京了?!”
咦?她不知道呀?
這回輪到海棠吃驚了。她是猜到皇帝快不行了,隻要皇帝一死,新君繼位,周太後升格為太皇太後,無論要不要垂簾聽政,都會發布命令,糾正一些皇帝在位期間所犯下的“錯誤”,比如對吳家的不當打壓。到時候,吳家遺孤肯定要回京的。這是很正常的發展。
沒想到……她竟然說中了?可皇帝還沒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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