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就在段綸幾人聊著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本來幾人都沒當回事兒,畢竟酒樓裡,多喝了兩杯,吵起來也正常。
“老段,你啥時候還有湊熱鬨的習慣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段綸突然站了起來,閻立德頓時就笑道。
段綸倒是不介意,一臉笑意地說道:“老夫好像聽到阿史那泥孰的聲音了。”
一聽段綸這麼說,盧正卿當即也站了起來,兩人不約而同的走到窗邊。
至於閻立德,他本來不關心阿史那泥孰是誰,隻是見兩人都走了過去,這才站了起來,去湊了個熱鬨。
“沒想到還真是他。”段綸看到一樓大廳裡的阿史那泥孰,笑道,“也不知道怎麼和酒樓的夥計吵起來了?
難道他不知道這長明酒樓是殿下的產業?他想乾嘛?”
“還能為了什麼?”閻立德打眼一看,就猜到了,“十有**是沒有包廂了,今天什麼日子,我這包廂都是提前預定的。
這些家夥,怕是在西突厥作威作福慣了,把這日月山也當西突厥了。”
“一個包廂不至於吧?”段綸搖了搖頭,他不認為阿史那泥孰會為了一個包廂和長明酒樓的人鬨起來。
盧正卿也點了點頭,兩人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物,對於這種事兒,也是不太相信。
閻立德笑道:“行了,你倆啊,根本就不懂。
這事兒,十有**就這麼簡單,不是阿史那泥孰要鬨,他什麼身份,會和酒樓鬨?主要還是他的那些手下覺得這讓自己主子沒了麵子。
畢竟阿史那泥孰如今不是大明的吏部尚書麼?
連個酒樓的包廂都拿不下來,這讓他今後如何在大明的官場上混?”
幾人正聊著,樓下,阿史那泥孰的手下頓時怒喝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我們大明的吏部尚書!”
“原來是阿史那尚書當麵,小人眼拙,實在是罪該萬死。”劉二壯聞言,當即一臉憨厚地笑道。
不過要說擔憂,那也不存在,他什麼人沒見過啊?
長明酒樓這大半年來,接待的賓客大有來頭的少了麼?
不說普西偌、伊原錫這些大明的重臣,也不說房遺愛、長孫衝這些頂級的勳貴,哪怕是兩位殿下也時常來酒樓用餐。
一個初來乍到的吏部尚書,能嚇到他?
再說了,這長明酒樓,本就是殿下的產業!
“這就是剛上任的吏部尚書?”大廳裡的其他食客聞言,頓時也是議論紛紛起來,“聽說他是西突厥的可汗,之前率領西突厥歸順了我大明。”
“對,就是他。”又有人說道,“好像就是他殺了阿史那咥力。”
……
“倒是老夫給伱們添麻煩了。”阿史那泥孰見狀,當即就笑道,“不知貴店可還有包廂,老夫可是慕名而來,聽聞長明酒樓有著天下最烈的酒!
正值今日大喜,老夫也想一醉方休才是。”
他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劉二壯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抱歉,小店今日的包廂都已經坐滿了,唯有一個包廂是空著的,但那是專門為殿下留著的,不好意思。”
酒樓自然有酒樓的規矩,再說了,今日預定包廂的,雖然官職可能沒有阿史那泥孰高,但也絕不會是泛泛之輩,沒道理為了阿史那泥孰得罪人。
而且,阿史那泥孰的麾下,之前的語氣可不怎麼友好。
劉二壯說完,阿史那泥孰的麾下正準備開口,阿史那泥孰卻是製止了,說道:“那倒是老夫的不是了,給貴店添麻煩了。”
“有意思。”看到這一幕,段綸笑道,“這阿史那泥孰怕是有備而來啊。”
“要不要會會這位西突厥昔日的可汗?”盧正卿也是聞言笑道,“剛好,未來可能少不了和這位打招呼,混個臉熟也不錯。”
段綸點了點頭,當即就對樓下說道:“阿史那尚書,相請不如偶遇,若是阿史那尚書不嫌棄,老夫倒是願意和阿史那尚書在今天這個日月山滿城歡騰之際,一醉方休。”
他聲音很洪亮,吐字很清晰,能保證在一樓的任何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但又不會讓人覺得是在大喊大叫。
這也是一種本事,而且是每一個官員的本事。
這都是為了上朝的時候,專門練就的。
阿史那泥孰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段綸,當即笑道:“原來是段尚書,還真是相請不如偶遇,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
“既然如此,小的為阿史那尚書帶路。”劉二壯當即就笑道。
他沒有為難阿史那泥孰的意思,隻是作為李承乾的人,他可不想給李承乾丟人。
“這阿史那泥孰是故意的吧?”盧正卿說道,“堂堂大明吏部尚書,用這種方式是在示之以弱?”
他們這群文官就是如此,甭管阿史那泥孰到底有沒有什麼目的,但他們就是會多想一些,也許這就是他們的性格使然吧。
談不上什麼對錯,既然踏足了這個領域,要是不多想些,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畢竟他們的對手也是這樣一群人。
至於閆立德,那是一個例外,所以他最終在仕途這條路上走不通。
“不管他想做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段淪笑道,“要煩惱的人,可不是我們。”
他其實隱約間已經摸清楚了阿史那泥孰的想法,不過如今執掌西突厥的人是牛進達,他倒是沒那麼擔心了。
“想必陛下聽聞了牛進達執掌西域後,會龍顏大悅吧。”
說到這個,段淪對李承乾是讚不絕口,隻不過是一個西域大都護就把段淪的陰謀給化解了,高,實在是高!
盧正卿正準備開口之際,劉二壯已經親自領著阿史那泥孰走了進來。
“呀,原來段尚書這裡還有貴客,倒是老夫唐突了。”阿史那泥孰一進門看到盧正卿和閆立德,當即就告起了罪。
但你要說他不知道,嗬嗬,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段淪還能一個人來此飲酒作樂不成?
至於說他為何稱呼官職而非爵位,那也是有原因的。
畢竟大明王廷可沒有爵位的。
“阿史那尚書客氣了。”段淪笑道,“來,老夫來為阿史那尚書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唐駐大明王廷的使節,盧正卿。”
一聽段淪介紹,阿史那泥孰當即說道:“原來是盧家的人,久仰久仰。
老夫雖然隻是一介莽夫,但對盧家也是久有耳聞。”
盧正卿聞言,心裡一驚,但還是一臉笑意地說道,“阿史那尚書言重了,盧家不過詩書傳家,可當不得阿史那尚書如此推崇。”
就阿史那泥孰的幾句話,可謂是沒安好心。
等他們兩人寒暄了兩句後,段淪又指向了閆立德,道,“這位是大唐將作監大將作,閆立德。”
“原來是閆大將作。”阿史那泥孰一臉的自來熟。
閆立德還是那副死樣子,也就是勉勉強強客氣一句而已。
段淪則打著哈哈說道:“來,都坐。
大家能在日月山遇到,也是緣分,今日不醉不休。”
“來,夥計,上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今日老夫要和阿史那尚書,痛飲一番!”
“好勒,幾位客官稍坐,小的馬上安排。”劉二壯一臉笑意地說道。
“來來來,都彆站著了,來,坐。”等劉二壯關門出去後,段淪便熱情地招呼了起來。
“今天叨擾了。”阿史那泥孰倒是不客氣,應聲就坐了下來。
“阿史那尚書這是良禽擇木而棲?”盧正卿一坐下來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