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使者看了看自家國王,見國王也沒反對,這才將信函拿了出來,遞給了搞情報工作的那個家夥。
接過書信隻是粗略的檢查了一番,這家夥便笑道“這火漆跟沒有沒啥區彆,就是最普通的商賈用的火漆,早就聽說那楊什麼大朗乃是商賈出身,如今看來倒是能理解了。
這都不用微臣府上養著的那些家夥,微臣自己就能解決了。”
作為情報頭子,他手頭上的功夫自然不差,否則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而使者卻是沒有反對,他之所以將此人喊來,其實也有這個原因。
至於國王,這會兒也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讓人搬來了椅子和桌案,很明顯,他也想看看信函中的內容。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比較有意思的是,這種偷窺彆人書信的行為,雖然大家都不齒,但有此機會,大家抱著憂國憂民之心,一個個都是極其熱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那人將火漆打開,取出書信的時候,眾人的眼神都狂熱了起來。
不過這家夥還是知道分寸的,當下看都沒看,便讓人將其送給了自家國王。
國王接過書信,隻是看了一眼,便一臉訝然地盯著使者,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確定你和大明的官員交流還算友好?”
“應該算吧?”使者也懵逼了,他之前都是極為自信的認為自己和大明的那幾位交流還算不錯,可自家陛下這麼一問,他都不自信了。
“那你自己看看吧……”國王說著,便讓人將書信再次送到了使者手上。
眾人見狀,雖然心裡癢癢的,但是沒有人敢上來湊熱鬨。
使者有些茫然的接過了信函後,隻是片刻,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信函中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內容。
“不是,陛下,到底什麼情況?”有人不解地問道。
“是啊,陛下,這書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他們都快急死了。
你兩個是知道了,結果都不吱聲是吧?
是我們不配?那我走?
國王搖了搖頭,道“你們自己看吧。”
有了他這話,眾人再也不管呆若木雞的使者,一個個都湊了上來,直接從使者手上搶過了書信。
隻是很快,眾人都呆滯住了,一個二個都一臉不解地看向了使者。
無他,因為書信上寫著
見此信,斬殺使者,兵合一處,共伐天竺,大明楊益。
一共就十九個字,言簡意賅到了極致。
你說怎麼不讓眾人震驚。
尤其是從使者之前傳回來的消息來看,他和大明的幾人相處是極為愉快的,甚至還一道屠戮了各部的援兵。
可從這封書信來看,明顯是兩回事兒啊。
“與狼共舞!本就是與狼共舞。”當即,就有激進派站了出來,說道,“陛下,我們就不該相信大明,如今,我們明明主動請降,還落得了如此下場,可想大明是何等的狼子野心!
陛下,戰吧!
不死不休,我西天竺的勇士,從不畏懼任何敵人!”
“對,陛下,戰吧!我西天竺縱使不敵,也會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
一時間,激進派一係的文臣武將紛紛站了出來。
這段時間,可算是把他們憋屈壞了,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陛下說得有道理,有些時候,他們甚至都放棄了之前的想法。
可此番的書信一出,可算是給他們找到了重頭再來的機會。
當然,也不用過分的高估他們的愛國之心,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終究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武夫,說白了,如今的他們,自從踏上朝堂之後,就被貼上了另一個標簽——政客。
隻要是政客,他們做的一切都是不單純的。
“行了,都安靜。”這會兒,最不耐煩的便是國王了。
這世上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投誠是真心實意的。
但他也沒想到,大明的那些家夥,居然這麼不靠譜,這會兒,他都有些懷疑那位使者了。
有了這個心思,他便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位使者。
若不是時間不允許,他都想派人去將這位使者調查個底掉,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激進派的探子。
使者這會兒其實也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處境極其不妙,若是自己被打上了激進派的標簽,自己陛下是不會放過他的。
倒不是自己陛下容不下激進派,這倒不至於。
自家陛下容不下的是背叛,要是旗幟鮮明的激進派,其實並沒有什麼,就如之前那個被陛下當朝拖下去的那位將軍,如今不還活的好好的?
聽說如今在大獄裡都是好吃好喝的混著的。
可他一直都是堅定的國王派,直白的說,就是陛下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此番出使前,國王是單獨召見了他,明確的表達了意見的。
他要是在這裡麵使絆子,那不是派係問題了,那是背叛,決計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想明白了這點兒後,使者連忙說道“陛下,微臣覺得這應該是楊益的一次試探,他們其實已經不止一次試探我們了。
這可能是他們的又一次試探。
畢竟楊益出身商賈,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何其不易?
做事兒謹小慎微一些,微臣倒是能夠理解。
而且,他們若是有心陷害微臣的話,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信息交於微臣手上,完全可以在這上麵冠冕堂皇地說些什麼,然後走他們自己的渠道,再將重要的信息送到泥婆羅。
畢竟,他們是有這個能力的。”
這般說著,使者咬了咬牙,說道,“陛下,此番泥婆羅之行,微臣願往!”
一聽他這話,國王都覺得自己冤枉他了。
畢竟這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彆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但實際上到底會是怎麼回事兒,真就誰都不知道。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