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聞言,當即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當下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之前因為家中的瑣事兒,雖然聽到了坊間的傳言,但著實分不開身,作為大明的臣子,倒是小子失職了。
不過兄長放心,晚點兒小子就登門拜訪,不敢說能消磨坊間的傳言,但應該能起到點兒作用才是。”
清流不管在哪個年代,都還是能做些事兒的。
沒辦法,這些清流可能被所有人厭煩,但有些時候,絕大多數人還就是相信他們。
這就是清流。
鐵打的名聲!
“那就有勞了。”長孫衝當即笑道,“我們這些家夥,終究是比不上魏公的威名,有句話用在我們身上,最為恰當,人微言輕啊。”
彆看長孫衝如今在大明也算位極人臣了,但是放在大唐,還真有些上不得台麵。
一來是他太年輕了,二來嘛,他這個禮部尚書,本就是一個交易。
再說了,大唐的百姓,真沒幾個會認大明官員的。
這就跟拿著前朝的劍,斬當朝的官是一個道理。
“兄長言重了。”魏叔玉當即說道,“作為大明臣子,這本就是我的本分。”
兩人又閒聊了一番,長孫衝這才離開。
他倒是沒有直接回東宮,而是直接去了長明酒樓。
他到的時候,王德全剛好在和房遺愛等人聊著什麼。
自從當初有人圍賭長明酒樓以後,長明酒樓門口,每日便有長明軍的將士駐守。
不單單是長明酒樓,大明一係的商鋪幾乎都有這個配置。
“讓你們護佑我大明一係商鋪的安危,你們倒好,成天的在這喝起酒來了。”一進門,見到一桌的酒肴都快吃乾淨了,長孫衝便打趣了一句。
房遺愛聞言,笑道“這又何妨?我們之所以派出軍隊,又不是真的在提防有人不開眼,如今還敢對我大明一係的商鋪如何?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讓長安的百姓習慣我大明的軍……”
“你可閉嘴吧!”都沒等房遺愛把話說完,程處亮就一臉沒好氣地說道,“就你這張破嘴,啥事兒都讓你露底了。”
說著,他又看向了長孫衝,說道,“當初我就說彆告訴這家夥吧,這家夥的那張破嘴兒,就沒個把門的,改天回了日月山,讓張二牛給他打個門栓,鐵的!”
房遺愛聞言,當即就想站起來跟程處亮辯駁一番,不過見眾人都是一臉的深以為然,頓時就蔫了。
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這張嘴兒缺個把門的,但他習慣了,一時半會兒真改不過來。
“你那邊如何了?”程處亮鳥都沒鳥他,看向長孫衝繼續問道。
“魏公那邊既然沒事兒了,叔玉自然也能騰出手來。”長孫衝說道,“不過單單是清流,還不夠,殿下這些年樹立的正麵形象,算是毀在這謠言身上了。
到了這會兒,我算是理解了殿下那句,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了。”
“老百姓就是如此。”王德全聞言笑道,“他們願意相信他們相信的,對他們來說,什麼有皇家密辛更刺激啊?
而且,人就是這樣,做一百件好事兒又如何?做一件壞事兒,就叫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做一百件壞事兒又如何?做一件好事兒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
所以,想要扭轉此番謠言給殿下帶來的負麵影響,可沒那麼容易。”
“想到這個都煩。”房遺愛聞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些百姓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腦子,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來麼?”
“人家不是看不出來。”程處亮說道,“人家就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你明白不?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說著,程處亮也懶得搭理這家夥。
房遺愛頓時就來脾氣了,追著程處亮就是一頓嘴炮輸出。
長孫衝才懶得管他們兩個,當即看向王德全說道“王侍郎,如今這個情況,估計還得王侍郎這邊費費心。
魏叔玉那邊雖然能說動清流,但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而且,那些清流能影響到的,也就是那些士子了,他們和百姓之間,還是隔了一層。
真要說起來,百姓還是更願意相信市井上傳出來的消息。
這一點兒,還得需要王侍郎這邊費點心了。”
王德全一聽他這話,當即就明白了,畢竟他如今掌控著大明在大唐的幾乎所有商業體係。
不說彆的地方,單單是在長安,大明一係的商鋪,每日接待的客流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管有用沒用,通過大明自己的商鋪,其實就能傳出去很多消息。
“長孫尚書客氣了。”王德全說道,“要是不能扭轉此番的不正之風,老夫在長安這麼多年的努力真就相當於白乾了,在這一點兒上,老夫比長孫尚書還要著急。
不過就算如此,其實就現如今的局勢來說,也猶如杯水車薪,真要說的話,隻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能解決當下的麻煩。”
“本官倒是知道王侍郎的意思,不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長孫衝搖了搖頭,說道,“一來楊妃如今已經下葬了,我們已經查不到楊妃真正的死因了。
二來嘛,就算我們真查出來了楊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不管結果如何,到時候,又會有新的猜測出來,比如說,陰謀什麼的……
沒辦法,皇家對於百姓而言,太過於遙遠,他們就喜歡這個話題。”
他從沒想過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今的問題,其實跟楊妃到底是怎麼死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說白了,就是大家閒的。
吃飽喝足沒事兒乾,侃大山就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消遣。
“那就做點兒什麼吧。”王德全想了想,而言是這麼個道理,當初他就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沒事兒聽聽朝廷上那些大佬的八卦,確實有勁兒。
要是趕在朋友聚會的時候,聊上那麼一兩句,那就更牛批了,頗有種人前顯聖的優越感。
“做點兒什麼倒是不著急。”長孫衝想了想說道,“如今這個時間點太尷尬了,做點兒什麼的話,總有人會覺得我們在心虛,邀買人心,先看看吧。
殿下的名聲,終究是要挽回的。
不過就這事兒的話,你倒是可以派人去蜀王府,問問蜀王府有什麼想法。
同時也試探一下蜀王府是個什麼態度。”
“妙啊!”一聽長孫衝這麼說,王德全當即就笑道,“那老夫這就派人送張拜帖,到時候老夫親自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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