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要不是跟魏震熟悉,趙奉都要以為是他得了雪狂病了。
“老魏,你確定嗎?”
“這數十年來,可從未聽聞過寒潮有擴張過的事情。”
趙奉不得不確認道。
魏震沉吟片刻,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情令人難以置信。
“之前為了逃避追殺,我們不得不鋌而走險,沿著這條一線天峽穀,一路闖到了距離寒潮不到百米的位置。”
“那些白衣人害怕跟我們一起迷失在寒潮裡同歸於儘,因此隻是圍而不攻多日。”
“我們的盤算他們也很清楚,利用一線天峽穀的特殊地形,隻要他們撤退,而我們又沒有卷進寒潮迷失了方向,利用此地特殊的地形,我們有很大的概率從寒潮外圍走出。”
“期間他們數次逼近,想要直接解決我們,我們扛不住就直接往寒潮裡麵鑽,但又不敢深入太遠。”
聽到這話,趙奉眉頭不禁皺起,問道“你們進過寒潮?”
“進進出出好幾次了,老趙你彆看我今天威風,之前我可是在他們手上一點便宜都沒占到。”魏震無所謂的揮揮手。
對此,趙奉也不好說什麼。
魏震自己也不過是四品的修為,可剛才圍攻他的就有三個同等級的高手,還在峽穀外邊有兩個埋伏著的。
以趙奉和魏震的經驗,早就明白對方是想引蛇出洞,解決了魏震這個縱獵官中唯一四品高手之後,才一舉擊斃其他人。
失去了魏震,以其他縱獵官的狀態,若是被一眾四品高手突襲,隻怕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團滅了。
此時,趙奉也明白為何雪屋裡的那幾個縱獵官會是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按理來說,僅僅是在寒潮附近呆了太久,還不至於對那些年輕高手有那麼大的影響,原來是已經進出過寒潮幾次了。
即便是在最外圍,隻要經曆過寒潮中紊亂的五行之力,很難不受到影響。
趙奉現在隻是慶幸,他們幾個還沒有得雪狂病,否則永元帝那邊就不好交代了。
“但幸好那些白衣人也謹慎的很,不敢跟著我們闖入寒潮之中,否則你今天也見不到我們了。”
魏震咧著張大嘴,還在慶幸著。
對於好友的這種性格,趙奉也是無可奈何,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若是沒有魏震的冒險之舉,北隊也早就全軍覆沒了。
年輕的時候,魏震就是這樣的性格,喜歡冒險,追求刺激,比起穩健,更喜歡風浪越大魚越貴那一套。
因此,即便魏震的修為天賦不差,也是內務府自身培養的嫡係,還是被送到了更合適他的縱獵官任職。
這麼多年下來,魏震在縱獵官的成績一點都不差,更是證明他不是個能像趙奉安穩呆在宮裡的人才,而是更適合這廣闊的宮外。
趙奉搖搖頭,看著魏震不免想起許多他們年輕時候的事情。
“你呀,還是給我好好說說是怎麼確定寒潮擴張了吧?”
“你也知道,小顏子是土屬性的真氣,我們之前為了抵抗風雪,在寒潮底下讓小顏子弄了個石頭房子。”
趙奉回頭看了看雪屋,明顯這並不是小顏子弄出來的。
“我待會兒帶你去看看,原本的石頭房子都已經快要被寒潮淹沒了。”
“若不是發現不對,再這樣下去會被寒潮逼出峽穀,我今天也不至於跟那幾個王八蛋拚命。”
魏震這才說出了自己的苦衷。
他發現寒潮在慢慢擴張,繼續下去肯定會把他們逼出峽穀。
沒了一線天峽穀的特殊地形,他們哪還敢往寒潮裡麵闖,隻需再來一次就足以讓他們徹底迷失其中,再也出不來。
到時候,那些堵著他們的白衣人也就能安心撤離了。
魏震發現之後,也不敢和隊員們說,隻能是帶著他們一點點的往外挪,隻說是尋求突圍的機會。
那些隊員進過幾次寒潮之後,除了少數幾個以外,腦袋都不靈光了,也沒怎麼反應過來。
今日白衣人正好進峽穀展開攻勢,魏震也索性趁著機會拚命,這才有了李玄和趙奉剛剛趕到時,看到魏震反殺一人的場麵。
“沒試著在寒潮多躲一陣,直接擺脫他們?”趙奉試探性的問道。
“淦,老趙你把我當傻冒兒是不?”
“我怎麼沒試過,頂多三天,這幫小娃娃就遭不住了。”
“這些白衣人也是有耐心,我們進了寒潮從不帶直接撤的,每每都是要守個十天半拉月的架勢。”
“這鬼地方補給本就艱難,鬼知道他們哪來的底氣。”
說起這事兒,魏震就一肚子的氣。
縱獵官的隊伍精簡的隻有十二人外加一個隊長就是為了在惡劣的環境中方便進行補給。
可對方的人明顯比他們更多,但就是穩穩的在他們身後窮追不舍。
縱獵官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彈儘糧絕,是因為有一整年狩獵的獵物,再加上縱獵官特殊配給的儲物法寶。
可對方憑什麼?
說到這,趙奉有些尷尬的告訴魏震道
“這一點伱還真踢到鐵板上了。”
“來的路上,我發現了那些白衣人的暗哨,嚴密的將這峽穀四周監視了起來。”
“我殺了足足一千兩百四十三個。”
魏震聽到這話,直接呆住。
李玄也是沒有想到,趙奉之前在殺人的同時還計了數,不愧是內務府總管,辦事就是細啊。
“真的假的?”魏震的臉上滿是不信,但又有些遲疑。
放在以前,趙奉肯定是在吹牛,但趙奉現在已經是悟道境,急著來支援的同時,順手殺個上千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沒看那四個四品高手在趙奉的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嗎?
“趕緊離開此地吧。”
“否則隻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
趙奉抬頭看向峽穀的出口。
“那好,我帶你去看一眼之前的石頭房子,然後直接走!”
魏震說完,便在前麵帶路,趙奉也解除了身邊的隔絕出來的區域,跟上魏震。
李玄也在雪上邁開腿,一副要跟上去的模樣。
“這……”
“貓大夫還是留在這裡吧,前麵危險。”
魏震雖然從趙奉的嘴裡聽說了李玄的名字,但還是叫貓大夫更順嘴。
趙奉笑了笑,解釋道“你就放心吧,阿玄沒事的。”
說著,趙奉拍拍自己的肩膀,讓李玄跳了上來。
李玄也不客氣,在趙奉的肩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魏震也沒再多說,緩緩向著峽穀深處走去。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驚歎。
這一線天峽穀越是往裡,空間就越是狹窄。
但也正因為此,才能讓他們在愈演愈烈的風雪中辨明方位。
和之前靠近寒潮時一樣,越是離得近,風雪就越大,幾乎入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前麵帶路的魏震伸出一隻手摸著峽穀的山壁,一邊摸索著向前。
雪白。
視線中儘是雪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