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獨愛此色者,此地倒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因為不管你往哪邊看,都是雪白雪白的一片。
如此緩慢前行了沒多久,魏震就向前指了指,應該就是那裡了。
循著方向看去,李玄和趙奉並沒有看到什麼石頭房子,隻是看到一個略微鼓起來的雪堆。
趙奉輕輕一推掌,雪堆上的雪被吹開,露出了土黃一角,在一片雪白中格外紮眼。
“再往前走走,確認一下寒潮的位置。”
趙奉抬頭看了看,堅決的說道。
魏震沒有異議,繼續在前麵帶路。
他們又向前走了數十米,魏震的身形突然一頓,不再往前走動。
趙奉也意識到了什麼,上前幾步跟魏震並排站立,立即感受到了紊亂的五行之力。
他們通過剛才的步數,很容易便能測出距離。
但這個事情還需要跟魏震確定。
“相比於一開始,寒潮距離石頭房子近了多少?”
對於趙奉的問題,魏震皺著眉頭思考良久,這才緩緩開口答道
“百米。”
趙奉麵色大變,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李玄也是輕輕皺眉,覺得有些不妙。
“不一定是擴張了吧?”
“可能僅僅是產生了偏移呢?”
趙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許吧……”
魏震的語氣有些苦澀。
“老魏,寒潮若真是擴張了百米,那得是多大的範圍!?”
趙奉的語氣有些顫抖,似是在提問,又似是在感慨。
“按照北梁以前的疆土來算,一個西域小國的麵積是有了。”
魏震望著身邊不斷飄落的雪花,神情有些落寞。
若寒潮真的不斷蔓延,他的北隊可能要換個地方狩獵了。
“走吧,這不是我們能操心的問題。”
魏震轉過身子,摸著山壁,往來時的方向而去。
趙奉失魂落魄的看了看寒潮的方向,終究也是轉過了身子。
即便他如今是上三品的高手,但在寒潮這樣的天威麵前仍舊渺小無比。
而反觀李玄神情卻最是淡然。
“難道這就是聖火教預言中的劫難嗎?”
李玄看著眼前的漫天飛雪,不由得想起了阿依慕曾經對他提起過的聖火教預言。
“金色的太陽將從東方的黑夜中升起,在這場毀天滅地的劫難中照耀我們,引領我們走向新的奇跡中,洗滌世界的聖火將永燃於世。”
預言的大意就是如此。
此前,李玄對這個預言其實有所懷疑,以為隻是聖火教獲取信仰的一種手段。
但現在看來,或許聖火教的預言並沒有那麼神棍。
假如寒潮不斷擴張,不就是一場可以毀天滅地的劫難嗎?
若當真有這樣的劫難出現,聖火教預言的可信度可就大大提升了。
而且讓李玄更加在意的是,寒潮中紊亂的五行之力……
剛才踏入寒潮的那一刻,李玄的耳邊似乎響起了陣陣微弱的哀鳴,而他卻下意識的覺得這聲音來自天地間的五行之力。
這種奇妙的感覺讓李玄很是在意。
他似乎在寒潮中,感受到了此方天地的痛苦。
李玄在趙奉的肩上發著呆,腦海中閃過種種思緒,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返回了雪屋。
縱獵官們準備就緒,在魏震的帶領下往一線天峽穀外而去。
他們跟趙奉都一一見禮,對這位從天而降的救命恩人感激不儘。
趙奉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帶著那四個白衣人的四品高手跟在隊尾,替他們壓陣。
他們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在白衣人的援兵趕到之前,他們必須儘快回到大興境內,這樣一來才能確保他們的安危。
趙奉和魏震都能看得出來,從白衣人的架勢來看,肯定不止這些人。
那上千暗哨的實力雖然一般,但能在北境的雪原鋪開這麼多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勢力。
隻要確認這邊的聯係斷開,白衣人肯定會有援兵趕到。
路途上,趙奉也沒有閒著,挨個弄醒那四個四品高手,然後進行了友善的采訪。
為了不嚇到前麵的縱獵官們,趙奉還貼心地用微風隔絕聲音的傳遞。
李玄則是近距離的欣賞了一番內務府總管進行采訪的藝術。
一開始,這四人倒也硬氣,尋常的手段壓根拿捏不得他們,甚至一醒來就直接采用自儘的手段,想要了結自己的性命。
但有趙奉盯著,顯然是他們想多了。
接下來趙奉就展現了自己異於常人的耐心和手段。
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趙奉倒是得到了一個答案。
“大漠白狼衛。”
這是分彆審訊四人之後,得到了一致答案。
但得到了答案之後,趙奉卻並沒有停下自己的采訪,甚至變本加厲。
即便趙奉隔絕了聲音,但年輕的縱獵官們還是會偶爾瞥見血腥的采訪現場,讓他們一路上都不敢回頭。
有些初次跟趙奉見麵的縱獵官更是被嚇出了心理陰影。
可誰能想到,這樣冷酷的趙奉卻時刻帶著一隻可愛的黑貓趴在自己的肩上,有一種極致的反差。
而可愛的黑貓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反差,總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趙奉采訪的場麵,一副虛心學習的模樣。
晚上休整時,幾個縱獵官湊到魏震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魏隊,內務府都這麼變態嗎?”
“還是說隻有這位總管大人這樣?”
魏震咧著張大嘴反問道“怎麼?你也想參與一下?”
縱獵官們頓時一陣搖頭。
他們有如此一問,倒也不是對趙奉有所不滿,而是他們中不少同伴本就因為受到寒潮的影響狀態不佳,再這麼一嚇唬,隻怕要出問題。
這時,魏震又語氣陰森的問了一句
“還有誰跟你們說,你們聽不到那邊的聲音,那邊就肯定也聽不到你們的聲音的?”
魏震話音一落,趙奉適時的扭過頭來,對著剛才說話的那幾個縱獵官和藹一笑。
今晚,有人要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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