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再登塔尖。
頂角的赤發身影低頭看向矮桌前的精致茶碗,將目光挪開,注視著請他來的消瘦修士,正是幽冥地的元嬰真君,‘太乙’。
微笑著率先開口:“太乙道友可是打算用煉器心得換取在下的元央域卷軸?”
符陣是他安身立命的本事,加之魂幡本體有大陣可參,所以符陣一道應用的雖然不算多卻也沒有落下。
這麼多年過去,倒是丹道修為走到了前頭。
三大主修的修行百藝也就隻剩下煉器一道還停滯不前。
塗山君倒也沒有急著提升煉器道,事有輕重緩急,這三道也同樣如此。
至於剩下的靈獸養殖,靈植種植、嫁接、培育……,以及三百六十道傍門百藝,大多都隻是淺嘗輒止,沒有那麼多精力修行參悟。
元央域的鑰匙固然是一件寶貝,然而對塗山君的吸引力顯然比不上太乙真君的煉器心得。這可是能煉製出靈寶的煉器道行,能極快的拔高塗山君對煉器之道的理解。
眼見塗山君依舊風淡雲輕,還有心思問他是否要拿出煉器心得,太乙真君啞然失笑。
“大黑山妖修鬼修搬空,陽城的老少離去,道友卻不離開小荒域,一直停留,是否還有心願未了?”
塗山君神色淡然。
他一點都不意外自己的意圖會被人發現,尤其是這位比較關注他的元嬰真君,自然也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道:“不錯。”
“隻是這和道友並無關係,我也沒有沒想謀劃幽冥地。”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
。幽冥地也沒什麼好謀劃的。
自從天鬼王死後,不過大貓小貓兩三隻,加上這位幽冥的元嬰大修士不出山,整個幽冥地是一盤散沙根本不成氣候。
不像是收攏妖修的墨宮,妖修確實不受待見,好在他們有大勢力庇護著,比這些充當孤魂野鬼的鬼修可要好上無數倍。
太乙真君消瘦的臉頰帶著笑容,微微搖頭:“道友不妨開誠布公的談一談,陽城老少離去,我卻能幫道友一把,而條件自然就是……”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必將話說的明白。剛起了個頭塗山君就知道太乙真君謀劃的是什麼,不過是那件能帶人離開小荒域的鑰匙。
塗山君也不由得疑惑起來。
按理來說太乙真君留在小荒域這麼久,總該能分得一件鑰匙才是,怎得混到現在反而是這般落魄的模樣。
疑問一出,太乙真君歎息道:“道友有所不知道,在下頑疾在身不便動彈,能分得的利益少之又少,加上不願意拋頭露麵,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摻和其中。”
想來這後半句才是準成的實話。
不和那些製定規則的元嬰大修士一起玩,他們怎麼可能將這諾大的機緣送給太乙真君。
塗山君能拿到鑰匙是因為差點一個人橫推了小荒域的正魔兩道。
迫於塗山君的實力,那幾位才做出了讓步,不然,怕是依舊會用其他的天材地寶打發嘍。
塗山君眼皮開闔,沉吟良久,思考到底要不要請此人出手,思索一圈才發現好像隻有這位能幫忙。
如此,神情嚴肅的說道:“我要做的事影響甚大,道友可能不願意做,不如用煉器心得換取。”
太乙真君笑吟吟的沒有說話。
將手中的瓜果撕成小塊遞給窩在身邊的土狗。這般泰然不僅是因為不能泄露自身的傳承,也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好像塗山君說的影響甚大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足為懼。
“咳咳。”
又是兩聲咳嗽被白絹擋住。
塗山君也笑了,剛才那一瞬間他還真以為太乙真君強大到,能不將小荒域的其他元嬰修士放在眼裡,實際上是太乙真君能選擇的太少。
除卻他手中的這枚元央域鑰匙,其他的元嬰大修士該是也沒有多餘的。
“我要滅血煞宗。”
太乙真君眼中精光暴閃,神色多出幾分錯愕。
他確實想過事情很大,沒想到會這麼大。血煞宗可不是好惹的,彆看現在落魄,實際上還有元嬰修士。
“有仇?”
“生死大仇!”
“血煞宗,有元嬰大修士。”
塗山君的眼皮抬了起來閃過驚疑,他不曾聽隕炎真人說過這件事,還以為血煞宗的底蘊和屍魃宗一樣是假嬰的金丹巔峰,又或是類似屍魃假身。
“當真?”
“千真萬確。”太乙真君點了點頭:“昔年我來到幽冥地,就曾去過血煞宗,距離遠了點,那氣息卻不會錯,正是一位元嬰大修士。”
塗山君皺起眉頭,他剩餘的法力已經不多了,不知道靠著這些法力能否殺死元嬰真君。他不能冒這個險,至少現在還不到冒險的時候。
“我觀道友的修為,該是在那人之上,看樣子是有難言之隱。”太乙真君接著說到。他的眼光不會錯,塗山君的實力絕不是初入元嬰那麼簡單。
魂幡有二十餘萬陰神,金丹築基比之小荒域的大宗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也讓塗山君的實力迅速抬升,氣息遠超一般的元嬰初期修士。
塗山君一言不發的起身,如果血煞宗真的有元嬰修士,為何他沒有捕捉到氣息和神識。靈寶的身上確有晦澀的靈機,然而那靈機渾濁混沌,絕不像是個清醒的修士。
“道友不信?”
“騙你沒有任何好處,更不是讓道友知難而退。”
“隻要道友用元央域的鑰匙交換,在下就會幫助道友滅血煞宗。”
“道友疑慮的無非是來自小荒域的莫大壓力,到時候道友可與我一同離去,等我返回宗門,道友擔任客卿長老,也能獲知我宗傳承。”
“到時候不管是千般功法、萬類神通,還是修仙百藝,儘可拿去。”太乙真君說的口乾舌燥,咳嗽的同時緩飲杯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