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不僅不是君子,還是陰間大族阿修羅族的教主,世人通常以為阿修羅是嗜殺的瘋子,與魔頭無異。
“我為什麼要憤怒?”
“道友不憤怒?”
“憤怒。”
“卻不是因為被欺騙而憤怒。”
“在看到了阿修羅血魂回天大賦,我就已知道,這門術法看似能夠起死回生,實際上卻是一門共生的法門。”
“誰來共生?”
“當然是身死的你。”
“所謂的道種本就帶著你個人的強烈色彩。”
男子麵容平靜,心中卻泛起了波濤。
“你有大仇未報,我也有大仇未報。”
“你有想救的人,我也有想救的人!”
“鞅伍還是個孩子,哪怕我怎麼幫他,他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而我偏偏就沒有時間等。”
“所以,在見到血魂回天大賦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決定,由你來執掌尊魂幡。”
“大教聖主,羅天封!”
陰森嘶啞的聲音自那骷髏惡鬼的獠牙中擠出來。
羅天封的神色一震,轉而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並不是這器靈寶物被他們欺騙,而是他順手推舟塑成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要尋找一個合適的能執掌尊魂幡的人,幫他完成大計。
說來也對,他聽羅蠻平一說,還真以為塗山君將一身命道係在了鞅伍身上。
然而,沒有執掌尊魂幡的人又怎麼可能借給主魂性命呢。
那一切表現不過是為了讓羅蠻平以為塗山君是在乎鞅伍的,是將自己的道途係在鞅伍身上的,隻有這樣,羅蠻平才會完全放鬆對塗山君的警惕。
甚至還會因為少年鞅伍太過孱弱而更加信任塗山君,因為脆弱的人才更需要嗬護,為了保護這個這個脆弱的人,塗山君一定是儘心儘力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全身心的投入。
連域外天魔在看到塗山君蠱惑人心的手段的時候都心驚膽顫,直言對方才是真正的魔。
他用的也根本不是欺騙。
而是真誠。
以真誠待人,自然也會收獲真誠。
但,他這樣的人真的還會像是個熱血少年一樣橫衝直撞嗎?
或許早年的他會。
然而在經曆過如此之多的事情之後,他怎麼可能還是如此,不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至少也是城府極深、心狠手辣之輩。
塗山君的行事風格,漸漸的也像一個老怪了。
到底是他修到這已境界後的改變,還是他慢慢的老辣才能修到這一境界,誰也說不清楚。
羅天封眼中閃過冷意,卻笑著說道:“道友就不怕這孩子知道後不會與你站在同一戰線。”
身為大教聖主,他就算要和人合作也要占據主導,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聖人器靈拿捏住。
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隻要他能掌握鞅伍,器靈聖人根本不足為懼。
“我所做之事,沒有不可對人言。”
“鞅伍有他自己的選擇和判斷,誰都影響不了他。”
“我也不行!”
在察覺到體內那道陰神傳來的喜悅和激動後,羅天封的神色劇變。
暗道一聲該死。
這魂幡的魔頭實在太會蠱惑人心,三言兩語就讓一個孩子完全信任他,甚至將他視若長輩,奉為神明。
眼見無法取勝,羅天封退而求其次的說道:“隻要道友幫我報仇,我自然會出手幫助道友。”
“好。”
塗山君冷笑一聲。
冷眼看著執掌魂幡的羅天封。
就這樣,兩個心懷鬼胎的聖主和魔主達成了表麵上的協議。
夾在其中的鞅伍並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彎彎繞繞,他隻知道自己好像有力量了。
他能保護妹妹,也能執掌魂幡,說不定自己還能利用這身力量為塗山君報仇,管他是大俠還是大魔,隻要對自己好就足夠了。
……
暗金巨艦撕開雲層天際,如同一隻蠻荒巨獸緩緩沉下。
巨獸卷動起滔天漣漪,環繞在側的巨艦群像是拱衛神闕上宮的護衛,又像是蜂群流星般從暗金巨艦的身旁滑落,綻放出璀璨的火花。
嘭。
兩頭荒獸在沙場搏鬥。
上座的中年人捏著白玉酒樽,痛飲了一杯之後麵容帶著幾分陰沉道:“找到了?!”
大漢跪在階梯前:“稟左護法。”
“教主失落的獨子已被十法之力找到並且帶回了大教。”
披著狐裘的中年修士嘴角不自覺地抽動。
低頭看向腹部,絲絲鮮血染紅了白絹。
他的麵容看起了也多出幾分蒼白,然而他的靈機氣息卻不見半分衰減,陰沉的麵容化作爽朗的笑聲:“好好好,找到就好。”
“教主戰死又怎好讓他的遺孤流落他鄉。”
“全速回教!”
“升。”
“……”
中年人看著校場上的兩頭荒獸,揮手間兩頭龐大荒獸的頭顱轟然炸碎,冷冷地說道:“換我捉到的那兩隻來!”
昨日休息的早,不知道為什麼陰天關節就不舒服,感覺像是齒輪少了機油的潤滑,生澀不少。
晚更了。
實在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