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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燦抬頭看了兩人一眼。
王盼娣抬起笛子,作勢要吹。
“彆!”
黃燦連忙叫住,臉上寫滿了驚懼,“你先把那玩意兒放下!”
“快說!”
王盼娣放下了笛子,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被自己馴服的蟲子。
黃燦道,“他說他叫金壇,我前段時間上山挖黃精的時候遇到的他……”
他大概把那天遇上劉長青的情況,給段秋萍講了講。
當然,內容是經過藝術加工的。
他在山上遇到重傷垂危的劉長青,劉長青把火蠶傳給了他,收了他當徒弟。
……
“你放屁。”
王盼娣對著黃燦怒目而視,聲音異常的尖利,“老祖公怎麼可能收你這種人當弟子,我看,分明就是你趁人之危,殺了老祖公,奪了火蠶,你該死……”
黃燦直接怔住了,這個女人,這麼瘋批的麼?
雖然陳陽有提醒過他,但是,真正見識到這個女人的瘋批行為,他還是傻了眼了。
他怔怔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丫頭,閉嘴。”
“祖婆婆,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老祖公怎麼可能把火蠶傳給他,而且還收他當徒弟,你看看他,長得賊眉鼠眼的,像個什麼東西!”
王盼娣絲毫都不吝嗇對黃燦的讚美,兩片嘴唇像是機關槍一樣,儘是鄙夷不屑的語言。
“死肥婆,我忍你很久了。”
黃燦也是個有脾氣的好吧,直接指著王盼娣便罵開了,“要不是看你是個女人,老子早特麼錘你了,也不窩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模樣,一臉豬相,還說老子賊眉鼠眼……”
“你……”
王盼娣直接傻住,完全沒有想到黃燦會直接辱罵。
光是肥婆二字,便已經觸碰到她敏感的自尊心了,她指著黃燦,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
黃燦眼珠一瞪,“說你醜你還不樂意?還給你醜出自信來了?”
和黃燦比素質,她還真是挑錯對象了,這小子肚子裡的臟話,比她吃過的飯都還多,要不是怕過不了審,早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完了。
王盼娣氣急,直接拿起笛子就吹。
笛聲響起,黃燦體內的火蠶又躁動了起來。
腹中燃起的灼燒感,再一次席卷全身,黃燦捂著肚子,痛的嗷嗷叫。
段秋萍見了,卻也沒有阻止,似乎是有意想給這小子吃點苦頭。
王盼娣心中有氣,根本就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吹得更加的賣力,大有要將這個嘴臭的男人弄死在這的架勢。
“啊,啊……”
黃燦捂著肚子,弓著身,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但是,疼痛也激起了他心中的戾氣。
他這人性格就是吃軟不吃硬,疼的實在受不了,霎時火冒三丈。
“我俏麗嗎……”
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黃燦牙齒都把嘴唇咬破了,猛地躥了出去,疼痛化為憤怒,直接一巴掌朝王盼娣扇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
王盼娣根本沒有反應,整個人直接被扇懵了,緊接著被暴怒的黃燦在肚子上踹了一腳。
“嘭!”
王盼娣跌跌撞撞,摔倒在地,差點沒把陳陽家的電視機給砸了。
“吹吹吹,吹你麻痹吹!”
黃燦罵了一聲,直接奪過她手裡的笛子,猛地的往抬腿一頂,折成兩截,隨手就給扔在了地上。
人在憤怒的狀態下,真的很容易失去理智的,他還覺得不解氣,隨手抄起旁邊的凳子,像是混混打架一樣,就要往王盼娣身上招呼。
王盼娣腦子嗡嗡的,還沒回神。
“夠了。”
這時候,段秋萍一聲厲喝炸響。
黃燦高高舉著的凳子,停滯在了半空,腦瓜子被這一聲低喝給震得有那麼一瞬的恐怖。
瞬間冷靜了下來。
王盼娣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這小子給打了,慌忙起身,便要和黃燦拚命。
“哼!”
便在這時,段秋萍又是一聲冷哼,“怎麼,我說的話,不好使麼?”
“祖婆婆……”
王盼娣臉上寫滿了委屈。
一個紅腫的掌印迅速的浮了起來,異常的顯眼。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可惜,長相差了點,實在難以讓人憐惜。
段秋萍根本沒有搭理她。
剛剛,看著王盼娣被打,她也並沒有阻止,其實也是有心想挫一挫她的銳氣。
她的目光落在了黃燦的身上,“小夥子,脾氣倒是不小嘛。”
“哼。”
黃燦放下凳子,冷哼了一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
彆說,還真特麼有幾分男子氣概。
段秋萍道,“再給我講講,你的這個師父……”
“我跟你們講的著麼?”
黃燦根本不想搭理,直接轉身要走。
段秋萍屈指一彈,一顆花生米飛了出去,打在了黃燦的小腿上。
黃燦頓覺被什麼東西撞到了麻筋,一個踉蹌便撲倒在了地上。
“小夥子,我讓你走了麼?”
段秋萍語氣冰冷,比外麵下著的雪都冷。
黃燦咬著牙,回頭看向段秋萍,色厲內荏,“看你們也不像什麼好人,你敢動我一個試試,我師父可是尖峰寺的人,尖峰寺你們知道麼……”
“嗬。”
段秋萍聞言,不禁笑了,一個小小尖峰寺,唬得了誰?
段秋萍起身,走到黃燦麵前,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小夥子,我沒有惡意,跟我好好聊聊你師父……”
說著,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
……
——
半個小時後。
黃燦從陳陽家離開,堂屋裡就剩下段秋萍和王盼娣兩人。
“祖婆婆,你當真相信他的話?”
王盼娣捂著半邊浮腫的臉,眸子裡寫滿了憤恨。
“可信度很高。”
段秋萍臉上表情凝重,她不是一個容易輕信任何人,任何言語的人,但是,遇上劉長青相關的事,她有些本能的失了方寸。
但是,仔細想想,黃燦剛剛和她講的那些事,合情合理,根本沒有任何的漏洞。
劉長青在旗山上遭遇大難,遇上了黃燦,為保傳承不失,把火蠶渡給了他。
這很合乎情理。
至於王盼娣說,可能是黃燦殺了劉長青,從而得到的火蠶。
這幾乎沒有可能。
就算劉長青再菜,傷得再重,都不是黃燦的能夠殺的了的。
她在黃燦身上,並沒有發現多少修煉的痕跡。
唯一的修煉痕跡,她還很熟悉。
青神山的功法,《中元九段功》。
這功法,是當年她給劉長青的。
如果是黃燦殺了劉長青,又怎麼可能得傳這門功法?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劉長青主動傳給他的,也就是說,劉長青確實選了這小子當傳人。
王盼娣忿忿不平,“就算是真的,那也隻能說明,老祖公當時油儘燈枯,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傳給他,如果我當時在場,根本就不會有他什麼事,我一會兒便去找他,把火蠶拿回來……”
“行了。”
段秋萍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先觀察觀察再說吧,你老祖公死的蹊蹺,這事,還得好好查查。”
剛剛他也問了黃燦,但是黃燦一口咬定,他見到劉長青的時候,劉長青就已經奄奄一息了,劉長青傳了他火蠶和功法,他就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已經沒見了劉長青的身影。
合情合理,根本找不到懷疑的點。
也就是王盼娣不願意相信,她現在對黃燦恨到了極點,哪怕這魂淡真是老祖公的徒弟,她也非弄死這廝不可。
……
——
傍晚,陳安民家。
鞭炮響過之後,晚飯開席,段秋萍和王盼娣姍姍來遲。
已經沒有位置了,隻能在旁邊等著,等頭席吃完了,換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