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蹲下,越明珠趕緊上手扒拉了一下陳皮衣服確認傷勢,萬幸的是除了他死死握著小刀的那隻手虎口處有傷,全身上下幾乎看不到什麼明顯的外傷。
隻能從對方衣服上沾的血跡判斷這種程度的出血量,陳皮昨夜殺的人絕對不止一兩個。過去越明珠記憶中那個隻會以大欺小的陳皮被野生高手陳皮取代。
少俠武力值驚人啊!
暗暗稱奇的越明珠盯著他昏迷都不忘緊握的凶器,一把帶著彎鉤的小刀,刀刃不長卻沾著乾涸的血跡,像生了鏽一樣,她心情微妙。
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
一直以來陳皮對她來說隻是一個預定保鏢,這個保鏢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其實她一無所知。
現在的情況有點像你為了安全感準備養一條很凶猛的狗,你知道它咬合力驚人,可直到它真的咬死了人的時候你才發現那個特立獨行不愛搭理人的狗原來這麼可怕。
死亡沒有最近隻有更近。
越明珠現在對陳皮就有那麼一點點頭皮發麻汗毛豎起的驚悚感。
不過危險同樣代表了安全。
越明珠喜歡這種危機與機遇並存的安全感。
從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眼前,她就明白在這個世界沒有係統的自己不值一提,就像春申一家隨時都會被殺死,她隻是這個社會底層的惡劣環境中最不起眼獵物之一,廉價的甚至稱不上戰利品。
這讓她很不安,可現在不一樣了。
眾所周知,生態係統存在食物鏈。
她是做不了頂尖的捕食者,但她可以做頂尖捕食者的雇主。殺了很多人的陳皮很可怕,昏迷狀態都擋不住他渾身未散乾淨的殺氣,可惡人自有惡人的魄力,尤其是這個惡人已經被你拉攏了一半,那麼他的惡就會重新變成你的勇氣和力量。
她沒動陳皮手裡握著的那把刀,把人拖到乾一點的草地上去,溪邊太潮濕了,就算他身體再好,這麼冷的天也未必抗凍。
前後折騰了一番給她汗都熱出來了,摸摸衣兜掏出手帕來,去溪邊打濕了給他擦手背和臉上被噴濺到的血跡。
冬天的溪水還是很冰冷刺骨的。
冷冰冰的帕子一上臉,就把陳皮給激靈醒了,要不是係統機警及時控製了越明珠後仰了下,就他當時手揚的那下差點刺瞎她眼睛。
越明珠跌坐在地上,眨了眨眼。
臥槽,刺激。
誰的條件反射是戳人眼睛?不過這種警惕心她喜歡!!!
陳皮把手放下,冷冷的想算她運氣好,要不是昨晚殺的人太多這會兒還有些力竭,不一定能收住手。
虎口傳來一陣陣刺痛,陳皮坐起身查看傷口,是殺人太多被反刃口磨爛的皮肉。他抬頭瞥了越明珠一眼,瞧見她手裡沾了血漬的手帕,終於知道把自己凍醒的源頭是什麼了。
本來就心煩意亂,他乾脆直接劈手搶過來繞了虎口兩圈,冰冷的手帕總算降了點心火。一邊纏著手,他還不忘冷笑”這買賣算是做虧了,說好了一百文殺一人,老子這一晚上都他媽殺了多少人了。“
算了算了,越明珠在心裡自我安慰這個是保鏢,不能太計較得失。把掛在腰上的竹筒遞過去,送溫暖都送習慣了,“喝點水吧,還是熱的。”
陳皮也不廢話,接過就仰頭一通灌。這回也不罵她窮講究了,昨夜消耗太大他這會兒又渴又餓。
見他隻是舉著竹筒手都在抖,轉而想起他握刀向自己眼珠刺來時的果斷,越明珠沉思不語,片刻後想起從係統那裡簽到而來的早餐有剩下,她從挎著的布包裡掏出一個油紙袋,裡麵裝的自然還是武漢小吃。
幸好垃圾係統簽到的食物可以點餐,不然她憑空端出波士頓龍蝦和披薩多難解釋。不用她多說,陳皮就主動伸手拿吃的,一到手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那股狠勁像野獸撕咬動物的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