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
【宿主,你知道的吧,我寄生在你身體裡,所以大多數時候你較為激烈的想法都會傳遞給我。】
越明珠肩膀被繩索磨到的地方疼的鑽心,汗珠滾到眼睛裡分不清眼淚和汗水,她感覺掌心和部分皮肉被撕扯裂開,再撕裂開,再痛上加痛。
【就是故意說給你聽,要麼你給我加個buff,要麼就閉嘴看你爹威武雄壯,少站著說話不腰疼。】
係統無能為力,所謂的力氣加持也不過是讓宿主的腎上腺素再幫她一次,增強身體的力量,提高身體素質。
就目前宿主的狀態而言,再加速會讓宿主心跳過載,休克死亡。
於是從日落到月升,它都沒敢再開口。
而越明珠也從站著拖陳皮變成了爬著拖陳皮,本就破舊的棉襖簡直不能看。
陳皮估計差不多,被她當麻袋在碎石土路上拖了這麼久,肯定是傷上加傷。
等越明珠終於離開荒郊野外,精疲力儘的倒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眼冒金星,連根手指頭都沉重得抬不起來。
軍隊一走,連靠近郊外的城邊都受了影響,天一黑各種攤販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路邊連個燈籠都沒有,她依稀記得這條街有藥鋪,顫顫巍巍的爬到門口,開始一家家敲門。
“大夫,大夫在嗎?”
“大夫,救命,救救人。”
這個年代是叫大夫嗎?
她累麻了,乾脆換著叫,總有一個是對的。
“郎中,有郎中嗎?”
“大夫!郎中!醫生!”
“求求你們開開門。”
這一路她拖著陳皮走到天黑,這會兒又餓又渴又累,嗓子都是啞的,沒暈過去已是意力驚人,敲門都不太有力氣。
隻能趴在人家門外用頭撞門,一下又一下。
遲鈍的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可能是她哭喊的太過歇斯底裡、有氣無力,終於有人出聲。
“姑娘,彆叫了,郎中在前頭拐角那家。”
越明珠哆嗦著手腳爬起來,“謝,謝謝。”完了趕緊伸手去拽捆著陳皮的那根繩索,生拉硬拽好歹是把人給拖到郎中店外。
“郎中,郎中,你開開門,救救人求求你了!”
越明珠就這麼不死心的一直拍門,手拍累了就用頭磕,邊磕邊喊,反正隻要他嫌吵出來趕人,她就能厚著臉皮把陳皮拖進去。
好在,深夜擾民還是很招人厭的。
至少左鄰右舍,街坊鄰居都有點扛不住,在一片叫罵聲中,郎中終於開了門。
【宿主!】係統苦口婆心的勸她,【你現在身無分文,把人扔下就行了,何必自己摻和進來?】
越明珠這才如夢初醒。
就說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體力活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乾的屈指可數,一下子把自己累得這麼慘,大腦都變遲鈍了。
加上以前苦情戲都比較浮誇,實際上手操作難免用力過猛。
她備受失落【業務不熟練的鍋。】
然後麻溜的露出手腕上留著原本打算做路費的小金豬。
風燈下昏暗的光線都不能阻擋金子的璀璨迷人,打動了郎中那顆堅定趕人的心。
留著小胡子的郎中小眼亮著精光,上手掂量兩下小金豬,對著防風燈細看半晌,稍作沉思,總算開口讓學徒把陳皮抬了進去,“算了,救死扶傷也是醫者的本分,你們就先進來吧。”
係統大驚失色【宿主,那不是你最後的底牌嗎?沒了它,還怎麼請陳皮送你尋親?】
【可人有時候就是需要破釜沉舟,總給自己留條後路,又怎麼知道被逼上絕路的人能走到哪一步呢。】
越明珠從地上爬起,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我的人生信條是,對有價值的人用心。】
陳皮證明了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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