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很涼。
越明珠聞到了類似鐵鏽的血腥味,咳血?她站起身來“你生病了還是受傷了?”該不會是肺癆吧?
她下意識捂住了口鼻避開風口。
刀客沒說話,渾身緊繃的近乎在抽搐,抖著手從衣服裡扒出什麼東西往嘴裡塞,可他抖的太厲害,還沒喂到嘴裡就全部撒在了地上。
是藥嗎?
沒看清楚,見他都顧不上去撿刀,狼狽的跪趴在地上著急忙慌的摸來摸去,越明珠就從火堆邊繞過去幫他找。
走過去一看清地上掉的東西,她就愣住了,那是——刀客自地上抓起一把就往嘴裡塞,越明珠像在寒冬臘月被人當頭澆了盆冷水。
她沒有遲疑,上前一步精準無誤的狠狠踩中他手,“這個你不能吃。”
刀客想要推開她腿,可咳疾犯得厲害根本沒多大的力氣,痛苦之下,被她踏入泥中的手指死死摳著地麵,青色的手筋抽搐鼓脹,洶湧的像一條條歹毒凶惡的青蛇。
有一瞬間越明珠想就這麼走掉算了,不過到底是該死的眼緣拉住了她的理智,心思轉的極快
先前那些人說他是從湘西那邊獨自一人闖過來的,本事肯定是有的,隻不過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加上對方人多勢眾,他活是活著出來了,血肯定也沒少流。
她記得這個時期受地理環境和氣候的因素,那邊種了不少那埋汰玩意兒,他受傷又沒有藥,或許是疼痛難忍之下隨手摘了些用來鎮痛用?
可直接用人不就廢了。
他最好是不小心誤食的,否則
難得在這個世界看見第二個順眼的,讓越明珠就這麼眼睜睜的瞧著他自甘墮落難免覺得有點可惜。
低頭俯視在地上趴著沒什麼力氣隻能佝僂著背喘息再也瞧不出半點故事裡英雄氣的男人,她喃喃自語“你說是不是命呢,正好讓我瞧見。”
先前陳皮陰陽怪氣說她讓郎中給了不少好東西,還真沒說錯。
養傷那段時日,在藥鋪進出在所難免,偶爾越明珠還會在郎中忙不過來時幫忙打包,不光是為了留下好印象,也是為了看藥方。
她不懂中藥,但是郎中能開什麼藥,什麼藥最方便攜帶,冬天趕路有哪些用的上,她從學徒那裡打聽的一清二楚。
像預防風寒的藥她就備上了,剩下的那些補血養血還有鎮痛的藥膏她之前腿傷用的就是。
越明珠蹲下身倒了一顆藥丸子遞在刀客嘴邊,“這個是丹參和當歸熬製的,郎中說他有獨家秘方加了點彆的藥材不僅可以補血還能鎮痛,雖然我不知道對不對症,但是吃它至少比吃地上的毒藥強。”
男人有些神誌不清,對她的話根本沒反應。
越明珠隻好把藥硬塞進他嘴裡。
他下意識的嚼著咽了下去,明明是很苦的藥丸,卻和陳皮之前臥病在床的時候一樣麻木的嚼了生咽,平淡的好像他們已經嘗過了人世間的所有苦,於是這藥的苦便不算什麼了。
她靜靜地看他,接下來就聽天由命了。
本想著係統下線,有了陳皮這個pna,可以再入手一個pnb,但是以對方目前的狀態來看,這個pnb更像不安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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